“兒臣參見父皇!”
明瓦大屋內,北夏皇位於上首,太子左下,師相右下,以左往下排開分別為皇子之列,以右再往下依次眾官員排開。
師輕青站在殿中,受了眾官員的禮後,對著北夏皇躬身行禮。
北夏皇這幾年身子已不如前些年硬朗,在此多病復發的季節猶不能免,以藥養著,身子亦有股淡淡的藥香。
“快平身。”北夏皇淡淡開口,藥香便越發濃烈。
師輕青轉了個身,又對著師相行了一禮,“青兒拜見爹爹。”
師相倒未有何變化,只是眸子瞧得越發深邃了些,“起來吧,待會兒就要進行學試了,不必緊張,用心便是!”
師輕青輕聲應了句是,這三年來,與師相的關係雖還是一直若即若離,但已算好了很多!
“青兒,文老最近如何?”北夏皇喝了一口蜂蜜兌雪梨水,抿了抿唇問道。
“回父皇,師父最近的身子越發不好,方才青兒去瞧,咳嗽不斷,青兒正想待學試過後領著太醫去瞧瞧,不知父皇是否允准。”
文老已有八十高齡,現雖不用管政務,但長年積勞成疾地身子因開春的那一場病爆發,如今只能半躺著。
不過脾氣倒是一點兒沒小,師輕青想起方才與自己爭論政論題時文老臉紅脖子粗地模樣,不由一顫。
“多帶幾個去,文老乃我朝三朝元老,對北夏有功,若醫不好你們便不必回來見朕了!”說到最後語氣徒然加重,隨行幾名太醫忙顫悠悠地下跪領命。
師輕青想要勸幾句。被夏寒用眼神止住,只得退至一旁。
“今年學試父皇極是看重,青籮你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不要讓父皇失望!”二皇子端著茶水睨著眼瞧向師輕青,身上的鎧甲發出冷冽微光,越發顯得語重心長。
師輕青眉頭輕蹙,還未來得及想清二皇子此言何意。已被人搶話。“青籮乃是文老學士的入室弟子,再怎麼樣也不會丟了皇家的臉面,倒是二哥你。若只知用蠻力,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去年昆崗旱災,皇上命二皇子帶領兩千人馬親自護送災糧前往,誰知半路竟被人給洗劫一空。二皇子更是負傷累累,至今未愈。北夏皇因此奪了二皇子的兵權。
八皇子向來以文人逸士自居,與二皇子喜武之人向來不和,此次倒是師輕青一事成了導火索。
“你少拿陳年爛穀子的事來噁心我,劫匪兇悍傷我兩千弟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二皇子滿臉猙獰,整張臉因太過用勁漲的通紅。生在黝黑地面板上像極了黑紫的豬肝。
八皇子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鄙夷,隨即將玉扇在胸前輕輕一拂。拿著腔調,“宰父大人至今還在調查此案,甚至不遠萬里奔赴昆崗,還未歸來,你拿什麼去將他碎屍萬段?”
師輕青這才想起來,宰父叔叔已是有許久未見了,也不知他現在如何,昆崗雖說旱災早已得解,但畢竟常有匪徒出沒,宰父叔叔身邊的人也不知有沒有盡心。
對於二、八皇子兩位的口舌之戰,師相文風不動只專心品茗,眾官員只顧著自己自保,不敢妄言,北夏皇端坐在上,半臉隱在屏風後頭,忽明忽暗瞧不真切喜怒。
夏寒只是低頭摸著拇間鹿骨玉扳指,來回摩擦嘴角帶著似有若無地笑,不知在思索著何事。
一時之間眾人神色各異,許是瞧見了夏寒的漫不經心,八皇子有心放矢,對準了夏寒,“此事不知刑部處理得如何?”
夏寒笑意濃重,手中不停,輕飄飄地又撥了回去,“正如八弟所說,宰父大人猶在昆崗查案,我刑部的秋天潼也隨在身側,不過至今獲得的線索卻甚少,只知此匪並不像是毫無軍紀,似是經過訓練一般,行事快、準、狠,現場未留下任何重要的線索!”
“哦?”八皇子意味深長地一句,眼神卻一挑,瞥向了一側的太子,“想不到昆崗小小地方,也有如此好手,倒是讓我想起了太子的蕭色親衛呢,一樣的勇猛智仁……”
“八弟最近真是越來越幽默了,我的蕭色親衛被我派去保護父皇,此時又護在渡山腳下,保護父皇與眾人的安全,哪裡有時間去昆崗呢!”太子臉色微沉卻仍是帶著笑,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八皇子的話,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亦不失儲君之大氣。
說完,又對著北夏皇關切的問,“父皇,最近可還時常有夢魘?”
“有了太子的蕭色親衛,確實是安心了不少!”北夏皇淡淡點頭,算是預設了太子方才的一番話。
八皇子聞言捏著玉扇骨節發白,微惱:明明接到可靠訊息說蕭色親衛近日才回了帝京,怎會一直在皇宮裡?
“父皇,可要遵循醫囑啊,莫要如此操勞了,煩事不如讓太子爺多分擔分擔。”師輕青望著北夏皇眼下的青黑色一陣擔憂,皇子之間明爭暗鬥可以不管,但誰若是起了異心,必誅!
北夏皇望著師輕青一臉擔憂的目光,心中不由暖了幾分,溫語道:“父皇知道,有青兒掛念著父皇怎會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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