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鄧香香繼續找貓。
“你怎麼會不曉得呢?你娘可是說了,當時你們也在虞家。”戴娘子說道虞景明,香油婆因著要巴結戴娘子,自然應和了不少。
“我們是在,可虞家要說事的時候,我們跟戴娘子一起出來了,又哪裡曉得虞家到底鬧什麼?”鄧香香說,又說:“我曉得的那點,你早就清楚了。”
鄧香香在井臺邊找到了黃貓,抱著黃貓進了家門,關門之前,又沖著不遠井臺邊的鄧六說:“哥,進屋不?”
巷尾有一口井,緊靠牆根邊砌著高高的井臺,方便大家洗衣服的。鄧六就坐在井臺邊,他手上拿著一根大煙筒,屁股邊擺著一隻烏煙盒,他靠著牆根吞雲吐霧。聽到鄧香香的話,軟棉棉的抬起胳膊揮揮手。
“抽,抽,遲早有一天抽死。”鄧香香瞪眼,然後嘣的一聲重重的關了門,不理他哥的死活了。
平五因為在許家說漏嘴有些心煩,再加上到底有些心虛,便有些六神無主的到處閑逛,這會兒也靠在井臺邊跟鄧六有一答沒一答的聊著。
“平五,有心事啊,來一口,快活似神仙哪。”鄧六咧著嘴,把他手上的煙杆遞了過去。平五正煩,便順勢吸了一口,卻是一陣咳。
“老五,你作死啊……”鳳英瞧見大叫。
平五一陣悻悻:“大嫂,我就好玩,這煙也沒什麼吸頭。”
“曉得就好。”鳳英瞪眼,這年月,家裡要上碰上一個吸大煙的,這人就毀了,搞不好家也得毀。
卞維文從幾人身邊路過。
“卞先生呀,這哪裡來?”鳳英又打著招呼。
“走走哩。”卞維文應付著。
“卞大哥。”平五臉色發白的打了聲招呼。
“平五,有些事情不能因為好玩就去試,不好的事體沾也不要沾,因為一但沾上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有沒有聽過那句頭,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回頭已是百年身。”聽著平五跟自己打招呼,卞維文便停了下來,臉色少有嚴肅的跟平五說話。說完,又沖著眾人點點頭,越過眾人朝卞家走。
“卞先生今兒個是怎麼了,這般說教。”平家大媳婦鳳英摸不著頭腦,回過頭來問平五:“平五你是得罪了卞先生了?”
“我哪裡得罪得了他,誰曉得他是怎麼回事。”平五撇著嘴說。
“說不定是因為麻三妹的事情,這等人最是假道學,平日裡撇清跟麻三妹的關系,瞅著平五掂記著麻三妹,他那心又不自在……”鄧六吸著煙故意著說。
平五盡管曉得事實並不是這樣,卻依然點點:“也許是吧。”
“讀書人,假模假式的。”鳳英嘀咕一句,也未再多說。
卞維文自不管外人怎麼議論他,他說平五的話聽表面,只是拿平五抽煙說事,實側則卻是敲打著,這次翁冒事件,平五扮演的角色只怕並不光彩。
以後只怕是不好見面了。
想著,卞維文推開大門進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