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呀,剛回寧波,沒少受王三郎的氣,後來氣狠了,曉得王三郎最喜歡吃九層糕,我便隔幾天就給他做一次,王三郎吃順嘴了,以後想吃就來問我討,有回他惹我生氣了,我便死活不給他做,他想吃,只得來討好我了,如此幾次之下,他便學乖了……”虞景明笑嘻嘻的說。
“那我也給他做……”馮纖纖高興的道。
“有的東西第一次做的人叫聰明,第二次學的人就是笨蛋。”虞景明說。
“那要怎麼辦?”馮纖纖跺著腳要發顛了。
“你就把我當初熬王三郎的事情傳出去。”虞景明道。
“那豈不是讓一些不要臉的給王三郎送九層糕了……”馮纖纖不樂意了。
“就是要讓人送啊……”虞景明道。
“然後呢……”馮纖纖問。
“你自己想吧,大家都送,那時九層糕就不再是美食,而是負擔了,到時你再幫他吃……”虞景明歪過臉看著馮纖纖。
馮纖纖瞪大眼睛說:“景明你太賊了……”說完,一溜煙跑了。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接下來王三郎只怕是要頭疼了……”李澤時不曉得什麼時候靠在窗邊,看著虞景明,兩眼在壁燈折射的光線下燦若星晨。
虞景明自嘲的咧了一下唇,倒沒想到之前的話叫人聽去,有些尷尬,但也無所謂,不過……虞景明挑了挑眉:“李公子沒聽過非禮勿聽這句話嗎?”
“那顯然大小姐沒聽過非禮勿言這句話。”李澤時同樣挑了眉回道。
兩人不由互相看了一樣,突然便相視一笑,俱是大氣之人,又哪裡真會在意這些。
“跳舞嗎?”李澤時一手插褲兜裡,一手攤在虞景明面前問,姿態隨意卻也瀟灑。
“對不起,我不會跳舞。”虞景明微愣一下,看著攤在自己面前的手,這位李公子的手很大,十指相當的修長,但那手不象錦衣玉食的手那樣軟綿,反而略有些骨胳突出,這是一隻有力的手。這會兒僅這手一伸出,便給人一種迫人的氣勢。
跳舞虞景明是真不會,老夫人教她為人,教她治家,卻偏偏未教過她如何跳舞?
“想不想學?人生偶爾也要跳出窠臼,去體味不同的滋味兒。”李澤時盯著虞景明說。
虞景明看了一眼李澤時,對方眼神專注而不容置疑,這應該是一個有著決斷和極強行動力的男人。
都說女人如花,有千百種,其實男人一樣有千百種。不曉得為什麼,虞景明便想起了卞先生,這兩者也是“春蘭秋菊”。
虞景明想著自己竟然用“春蘭秋菊”來形容男子,不由的便翹了嘴角。
“嗯?”李澤時挑了挑眉,這位姑娘在沉思的時候,他不由的便會想,這一瞬間又有多少佈局在這姑娘的腦海裡形成。
虞景明回過神,伸出手,倒不是象李澤時說的那樣要跳出窠臼,虞景明只是想著,她正好可以跟李公子把單子的事情再落實的更具體一點。
她實在是一個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