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凝泡在味道難聞的藥水裡,無影鎖好門就進來給她擦背,讓藥效更好的進入面板。
她看著小公主白白嫩嫩的後背,越發覺得她就像一塊蛋糕,被人虎視眈眈。
“公主,白可太過分了,還沒成親,他就妄想與您……”她斟酌了下詞彙,鴛鴦浴?太猛太猛,“寸步不離時刻不分,對您影響不好。”
福凝歪頭想了一下,憶往昔,明眸彎彎,“沒關係,我也想和他寸步不離。”
因為自小他們就在一起,也習慣了寸步不離,都說習慣難變依賴成癮,不知不覺,早在生活往前淌的時候,她也成了癮君子,但她沒想到無影是極其委婉的表達。
無影:“……”
……要不,現在就開門讓某人進來?
泡完藥浴,聖手固定給福凝診脈。
“公主,你體內的餘毒已經清了大半,明天就可以恢復些視力,勉強能看見,慢慢的就能重見光明,我給你配些藥,日後不用再泡藥浴了。”
小公主喜笑顏開,“多謝大師!”
聖手愣了愣,有些不解,笑道,“公主今日興致不錯,往日診脈,公主總是不上心,就好像……瞎了就瞎了無所謂。”
福凝怔了一下,她沒想到聖手連這都注意到了,“大師見笑了,我……此前覺得,眼睛看不見是對我識人不準的懲罰,故而,好不好都無所謂,但現在,我希望重見光明。”
她眼睛帶笑,眉頭舒展,不見往日鬱結。
“哈哈哈哈看來,公主並沒有看錯人。”
翌日,晨光熹微。
白可卸下全部偽裝,用藥水洗去膚色的蠟黃,大眼睛明亮,唇色櫻紅,獨帶十八歲少年的朝氣張揚。
李汐今坐在院子,看見白可從屋裡出來,震驚十分,“白可,你,你怎麼會在這?!”
白可腳步停了一瞬,“自是媳婦在哪兒我在哪兒。”
很快,她才知道阿醜就是白可,白可就是阿醜。
睡醒了就去找媳婦,沒走幾步,白可停下來,沒好氣的回頭說,“有清山,大清早搶劫啊,你跟著我幹什麼?”
玄紋黑袍的俊朗男子,丹鳳眼墨黑暈染,他在心裡轉了一道“媳婦在哪兒我在哪兒”,終究不敢,淡淡說,“順路。”
白可看了看方向,瞳眸半眯,“你也去看公主?”鬼才信。
有清山不語,細細打量對方澄澈如洗的眼睛,在那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模模糊糊隨時會被抹掉的影子,他心頭微動,就聽見一聲驚呼,伴隨而來的是被驚醒的嘈雜,他眼睜睜看著,對面那個人著急轉身離開,沒有猶豫的把自己的影子抹去……
他低頭自嘲,黯然神傷,“有清山,你不配。”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他從來都可以被輕易抹去。
清山篇——
大雪紛沓而至,給萬生萬物都鋪上一層厚厚的棉絮,山莊別院,奴僕們忙著掃雪,小小的兒童著一身雪白衣,粉雕玉琢,煞是可愛,小手裡護著一個小小的雪人兒,笑容滿面。
“爹,娘!你們看,山兒堆了一個雪人!”
朱峰在謀劃著光復大計,焦頭爛額,看見兒子捧了個醜不拉幾的雪團進來,頓時怒不可遏,“朱清山,你是未來的太子,未來的君主,國未復,你怎麼總想著玩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你太令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