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道屏障橫開的綠林前,丰神俊逸的紅衣兒郎靜靜佇立。
少頃,從背後樹林深處走出來一人,一步一抬很平凡普通的動作,卻又在幾個眨眼間來到眼前。
玫月神色不變動也不動,依舊是凝望的姿態,腳邊卻旋起了氣流,衣襬開成肅殺之花,蓄勢待發。
“就這麼想抓我?”
隔著兩米的距離,有清山微微側頭,“你不逃?”
玫月失笑,猖狂霸氣,“逃,是不可能的,我大青玫月的字典裡,就沒有逃跑兩個字,太狼狽,配不上我的身份。”
後來,事實證明,立的fag都是用來打臉的。
有清山不置可否,平淡得很,“既然你不逃,我也不抓。”
這下輪到玫月有點詫異了,那大佬您來幹嘛?郊遊觀光?
防備的氣流消失,他扭頭去看,有清山神色淡淡,只有一雙瞳孔黝黑,似乎在注視綠林深處時,才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亮色。
“你想進去?”他幾乎肯定道。
有清山長身玉立,沒說想,也沒說不想。
有的時候,沉默是最好的答案,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都說綠林是十八層地獄的活地獄,那都是唬人的鬼話,實際上,它是一個機關陣,陣法重重,尋常人在裡面,只有早早見閻王的份兒,走不出來。那麼危險,你還要進去?”
這回,有清山用行動作出回答——他邁開大長腿,走得義無反顧。
玫月也跟在他身邊。
有清山餘光瞥了他一眼,似在問你來幹什麼?
玫月:“我找人,你呢,為了什麼進去,冒如此大的風險?”
“我也是為了人。”語氣輕飄,似摻了兩分無奈。
為了人?
“難道是為了監視我,不對,”他就在旁邊,何苦跑進去監視,玫月一時想歪,瞪大了眼,“難道是為了公主!?”
玫月過於震驚,所以錯過了有清山稍縱即逝的白眼。
這裡面,不只公主一個活人吧。
……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我知道我的身世。”
聽他這麼說,聖手錶示震驚臉,可不等他震驚的問出口,又聞下一句:
“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是我前輩。”
聖手:“…………”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給石頭接過生!
“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姑娘呢?”
白可躺在榻上,不想再多說廢話,聲音逐漸狠厲起來,像藏了個隨時破籠而出的野獸,“你們把她怎麼了?還有我的朋友,他們在哪兒?”
明明是砧板上的肉,少年態度卻是倔強不服軟。
機關老兒抓的人,聖手自是沒見過什麼姑娘,但他感到驚奇,曾經襁褓中什麼都不懂白紙一樣的孩子,眨眼間再來到面前,竟有了愛恨情仇如此豐富的情感,還有了喜歡的姑娘,光陰造化,不免叫人唏噓感嘆。
“那個姑娘是你什麼人,這麼關心?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微帶調侃。
這回輪到機關老兒震驚了,他們這兒還沒白白放過人呢!聖手側頭瞟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機關老兒撇撇嘴,放就放,反正在他的地盤,還不跟抓小雞仔一樣簡單容易。
“她……”榻上少年忽然遲疑,變得慎重起來,好像在憂慮怎樣的回答才不會辱沒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