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把別人的不幸,當做營養大餐,把快樂建立在這上面。
一想到福凝未來的駙馬會是這麼個草包德性,李嫣然就覺得特別解氣,叫你搶走我的第一公主。
豔媚的眼兒睨啊睨,裡頭的不屑都快變成了實體,輕輕一搓,都能搓下一層幸災樂禍,撲簌滿地。
就好似在說,哎呀,福凝呀福凝,你倍受父皇寵愛又如何,尊貴的第一公主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嫁了個無用的花瓶。
被詆譭了,白可沒有分毫表示,只是盯著福凝看,眸光沉靜,果然,公主站了出來,擋在他面前。
“好看不能當飯吃,但能下飯,也是一種天賦,畢竟民以食為天,吃得香不香,也很重要。”
她維護了他。
“更何況,白可不只長得好看,也很有才華。你們難道都不知道,還是忘了,白可可是第十九屆陌上少年選撥大賽的二甲,這個大賽你們就算沒有參加過,也該聽說過吧,官方認證的很有才華,怎麼就成了‘除了好看一無是處’,明明厲害著呢,別以為低調不說話,就可以裝瞎,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懂吧。”
伶牙俐齒,說得無人能反駁。
他們大部分人都知道白可是陌上二甲的事實,畢竟當初鬧得沸沸揚揚,只是人會刻意忽略自己不喜歡的方面,無視它,然後只把某一方面的缺陷單獨拎出來,隨意放大誇大,挑剔不停。
現在被戳破了裝瞎的墨鏡,便紛紛噤聲,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是不看福凝,彷彿這樣做,就可以當做無辜的不知情者,招搖揭過。
作為陌上比賽的當事人,馬騰飛對於白可的才學是有目共睹,同樣,有的方面,也是瞭然於心——
這傢伙,是個貨真價實的弱雞。
眉毛飛了起來,嘴邊勾出譏笑。
“男子漢大丈夫該有力量,精通騎射武藝,才是真本事,否則空有才學,手無縛雞之力,與女子又有何異!”
馬騰飛使勁煽風點火。
所有的怒氣來自於嫉妒與不甘心,他嫉妒白可能夠得到公主的青睞,也嫉妒他一介無籍之輩,能夠超越他,完成雞毛飛上天的逆襲。
這不公平,也不應該。
福凝管不住別人怎麼想,有時間聽無關緊要的人嗶嗶個沒完沒了,無謂爭執,她不如回去吃零食睡覺,才不會浪費時間。
而且,她的少年,有她瞭解便好,隨他人怎麼看。
“抱歉,我還是不喜歡聚會。白可,我們走。”
她抓起少年的手腕,但少年一動不動。
“白可?”抬頭看他,少年下頜弧度優美,似繃著股勁兒。
白可垂首,眼神執拗而認真,“公主,我希望別人說起公主駙馬的時候,嘴裡都是豔羨的嫉妒,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公主的榮光。”
他的公主值得最好的,包括他自己,也要成為完美,而不是不堪甚至汙點。
詆譭他可以,然後看心情決定要不要當屁放,但詆譭到公主,這性質可就嚴重了,決不能輕易饒恕。
福凝不理解他的彎彎肚肚,但並不妨礙她尊重他的想法與決定。
“你想怎麼做?”她問。
少年揚唇,“當然是狠狠證明。”
他扭頭看向馬騰飛,琉璃眸滿是矜貴的驕光。
“馬騰飛,我與你比武,看看我們誰更有力量。”
馬騰飛一撇鼻頭,嗤道,“就你,比武賽舉白旗的傢伙,夠有勇氣,敢和本公子叫囂!”
他這一抖落,無遮無掩,讓所有人都知道白可曾經舉過白旗,頓時,鄙視更甚。
李嫣然從不錯過能討伐嘲諷福凝的機會,“小皇妹,你這準駙馬,不行呀,還是重新擇一個吧,否則英明神武的列祖列宗都能給氣壞,跳出來罵你不孝。”
福凝臉蛋像金魚鼓了鼓,沒理她,轉身問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