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丞相府有些私交,那日大婚,他親眼看到白小子鬧婚,使了一出苦肉計,騙走公主,致使他很欣賞敬重的時墨公子,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去萬佛寺的時候,白小子詭計多端,還拿胡蘿蔔戲耍於他,他何曾受過此等侮辱,氣得他兩天兩夜都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在王守將心裡,白小子就是一個蛇蠍美人,遲早遭天譴,這不,就被趕了出來。
他心中大快,特意跑去宮門,等白可來了,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在門口晃悠,不斷用幸災樂禍的眼神進行王者蔑視。
臭小子,報應不爽,你也會有今天。
他沒想到的是,少年沉浸在傷心中,除了一扇敞開的大門,其他都沒看進眼裡,包括他的挑釁。
於是出現了一副很奇特的畫面:
威風凜凜的守將被燙著般走來走去,眼都快晃花了,不遠處的雪膚少年自巋然不動,淡定如青山萬里。
王守將不得不嗤道,“夠淡定。”
……
從珠寶店出來,無視少女少婦的灼熱視線和低聲驚呼,白可坐上了馬車。
“去宮門。”
眼鏡兼職車伕,以往都會很爽快答應,反正看看不會少塊肉,但今天,他猶豫了。
“白可,今日還是算了吧。”
“為何?”白可問。
眼鏡坐在車轅處,背影為難,“有一個很現實又很殘忍的問題,我一直想問你,若……請注意這是假設,千萬不要著急,若公主準備又有駙馬了,你……打算怎麼辦?”
少年坐在車廂內,默不作聲。
眼鏡脊背忐忑發寒。
過了半晌,他聽到少年嗓音輕柔說。
“我也打個假設,或許,我會把所謂的駙馬,腳折斷,埋在地裡,手摺斷,丟在樹上,四分五裂,教他學會安分,不要妄想不屬於他的人。”
眼鏡打了個寒戰,這人,太可怕了。
他剛想說點什麼,又聽到少年低聲道。
“最該四分五裂的人是我……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我不會……再讓公主為難。”
馬車緩緩駛動,眼鏡丟了個眼罩進來。
“戴上。”
白可拿起眼罩,“為何?”
眼鏡,“實話與你說,今日公主新駙馬人選要進宮,咱們又從宮門前的路經過,怕你看了,會太激動,做出不理智的事來,所以委屈你,蒙一下眼,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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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捏緊眼罩,又聽眼鏡勸道。
“白可,永遠不要高看你的自控能力,特別是在公主的事情上。”
白可無聲苦笑,他哪有什麼自控力。
最終還是把眼罩戴上了。
眼前一片黑漆,好像真成了瞎子,他想,光眼睛看不見有什麼用,須得心也瞎盲才行,瞎盲的心才不會愛上人,才不會那麼難受。
但那樣,他活著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吧,行屍走肉不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