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關是門檻關,只要會抬腳,閉著眼睛都能過,結果才疏佳人偏偏成了在門檻絆跟頭的那個人。
黃主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差點血梗。
還盼著她能有點上進心,結果一如既往人如其名。
福凝走上臺,站在最近的一張宣紙前。
拿筆,沾墨。
她怕評委認不出她的字,為了不給評委造成閱讀理解困難,一個字一個字寫得非常慢,又非常認真。
現在只剩她在寫,其他人皆已完成,臺上也只有時墨一個評委,其餘評委都去支援其它關卡了。
時墨緩緩踱步過來,站在一旁,不說話,安靜看她寫。
一個認真寫,一個認真陪,倒有絲歲月靜好的樣子。
時刻關注小公主的某少年,醋缸子又打翻了。
福凝寫完半句,抬頭瞄他一眼,又低頭繼續慢吞吞的寫,順道沒話找話打發時間。
“你們之前的比賽也是這種形式嗎?”
時墨耐心作答,“非也,每屆都不相同,上一屆是作千字文章,萬字時評。”
一聽這話,福凝手一抖,一滴大墨滴了下來,剛好成一點。
十分慶幸道,“還好還好,這次是作詩。”
她雖然也會寫文章,但要她一個字一個字以能讓人認出的程度來寫,估計太陽西落都寫不完。
而且千字萬字,以她嬌生慣養的程度,手還不得寫殘廢。
時墨面上不顯,心裡滿意。
看來,推薦主事們採用作詩的比賽形式,極其正確。
最後一鉤,終於寫完。
福凝退開些,擺手勢,樂滋滋說,“時評委,請。”
時墨面色柔和,上前一步,低頭一看。
——蠶為天下蟲,鴻是江邊鳥。
拆的是“蠶”和“鴻”。
甚好。
輕輕點頭,“過關了。”
少女登時笑靨如花,燦爛奪目。
冰霜自融,時墨眼神溫柔。
福凝歡快蹦下臺,要去第二關。
白可站在不遠處,定定看著她,嘴角上揚,雖是背光,可他的眼睛,似乎比陽光還要閃耀。
福凝自是看到了他,也彎了彎眼眸,加快步伐想走過去,結果剛到臺下,馬騰飛又冒了出來——
真的就像一個著急生長的蘑菇,滋溜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