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珠本來與王家姐妹遙遙冷眼旁觀,遺世而獨立,見時墨出現,也耐不住了,走了過去。
即使垂涎時墨身邊的位置,卻也不敢,剋制的保持矜持,和王家姐妹坐在了一旁,不遠不近,抬眼間,都能看到俊美的心上人。
金山站在屋簷下,見美人坐在那邊,婷婷嫋嫋,瓷面嬌花含粉,看在眼裡,甚為勾人,也動了腳步,迷迷糊糊,在最接近美人的空位坐下,結果一抬頭,險些嚇到靈魂出竅——
他坐在了時墨對面,隔著一小方石桌,對方冷眼相望!
這壓力,不是一般大,金山很沒出息,嘿笑兩聲,站起來,轉移到另一個座位。
他光想著遠離冰山大鱷,都沒看另一桌是誰,想著再怎麼也不會比時墨恐怖,然而……他想對了,沒想到的是,會比時墨討厭。
親楓咧出白牙,看他的眼神如自動送上門的綿羊。白可純潔無害,微微笑,看起來十分友好,金山卻不信,打過幾次交道,這小子極黑。
他鼻子哼哼兩聲,不打算搭理他們,挪開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場面一時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喜樂佳人發言。
福凝站起來,素手背在身後,學太傅,儘量裝出一副高深老成的樣兒,增加可信度,邊踱步邊把已經準備好的說辭丟擲來。
“你們可知,琴聲鋸鋸,為何我會沒事?”
立馬有人回答,帶絲蔑視,“你自己彈的唄!”
一個大白眼翻了過來,好像福凝說的是廢話,雖然也差不多如此。
“說得對!”福凝笑眯眯,給予肯定,又問,“那為何我彈的,我就會沒事?”
沒人回答,個個皺眉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福凝直接說道,“正所謂身在局中不知局迷,我在琴中,隨琴律動,感受自與你們不同。如此,你們便站在我的角度,思我所思,想我所想,設身處地,感同身受,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眾人沉默,仔細想想,有那麼點道理。
親楓聽了,有一種恍然大悟如夢初醒的感覺,拍一下白可的手臂,待白可看過來,便湊過去小聲說。
“你不懼公主的琴聲鋸鋸,不會,是因為你能感同身受吧?”
說來也奇,皇宮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就連寵女狂魔的老皇帝,都受不住公主的琴聲半刻鐘,唯有白可,跟個沒事人一樣,就算所有人都跑光了,他也能守在公主身邊,陪公主練琴。
白可長睫一顫,嘴角漾出笑弧,注視前方的少女,溫柔說。
“公主,是我的眼珠子。”
所以,他的滿心滿眼都是公主,她的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她的琴聲,也從未生懼。
“噫惹!”
親楓嫌棄退回來,搓搓手臂的雞皮疙瘩,可太肉麻了。
……
福凝看大家有思考有討論的,瞄了一眼時墨的琴,忽然有些躍躍欲試。
“若不然,我們試試?”
這一句友好的詢問,在他們聽來,簡直摻雜了無邊惡意,那一日的琴音噩夢似乎重新浮現,紛紛白了臉,死命搖頭拒絕。
“不用不用!”
“哦。”
福凝沒強求,反正主要任務是化開後遺症,就不要雪上加霜了。
金山撓撓頭,腦子亂糟糟,感覺怎麼也做不到設身處地感同身受,又不是他彈的琴,於是大聲反駁。
“可再怎麼想,我們也不會是你呀,怎麼能想你所想,思你所思!”
他這話一出,就有不少的附和聲。
“對啊!”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