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三十四號對戰臺那安靜得詭異的氣氛不同,七十三號對戰臺這邊慘烈的讓人不敢直視。
墨閆已經渾身是血了,簡直可以用“浴血奮戰”來形容,他已經氣喘籲籲,靈力早已透支了再透支,透支了再透支,但他那雙深紫色的眼睛中卻是神采奕奕,宛若見到了什麼特別興奮的東西。
他的對手已經不那麼威風了,也是略顯狼狽,雖然還沒到靈力透支的地步,但是精神上確實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努力、夠拼命了,但是一見識墨閆才知道,自己以前那哪叫做拼命。之前自己自認為很拼命的對戰,放過來跟墨閆一比。嘿,簡直就跟小娃娃在過家家似的,說不出的溫馨說不出的有愛。
艱難地站起身,抬頭看了一眼早就已經不知道油盡燈枯了多久的墨閆,心中又是不禁長嘆一聲。他知道墨閆的靈力早就枯涸得不能再枯涸了,現在僅僅是靠著一股子狠勁兒在撐著,但是,除了墨閆的拼命,他卻依然不得不驚嘆一聲別的東西。墨閆的靈力早已透支幹淨,他敢打包票一點都沒剩下,但是墨閆用來攻擊他的卻是純純粹粹的風屬性和水屬性。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
就在他的對手胡思亂想之際,墨閆卻閉上了眼睛,手印略顯艱難地結起,盤膝打坐了起來。看這樣子,居然是放棄了這場比賽。
不過,他也做得足夠好了。
就在墨閆放棄比賽的同時,子離那邊卻是石破天驚地發出了奪目的光亮,宛如太陽之華,璀璨得耀眼。
最引人矚目的兩處對戰臺,終於結束了戰鬥。
四名來自四大頂級學院的長老紛紛找藉口離開,想來他們的目的應該都是一樣的:回去上報各院院長,然後商量怎麼才能拉攏這對兄弟倆,以及怎樣狠狠地給這件事情做個宣傳,將墨子離與藥閣高層部不和的事情委婉地洩露出去,狠狠地打擊一下藥閣。
在各種心懷鬼胎的人各種心思之下,這夜,也終於是悄悄地落下了帷幕。
這些事情子離當然是不知道的。在小心魔狀態下渾渾噩噩地斬出了那一式“四番八相”後,他就因為身體的各種透支陷入了昏迷狀態,這才堪堪蘇醒。
一蘇醒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精神海,然後就看見那兩個千年老奸賊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
“你們幹嘛都那麼看著我?”子離迷惑地問著兩個明顯不正常的家夥。
“小墨啊……”攸笑眯眯地開口,一開口就上來一個讓子離幾欲噴水的暱稱。
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了起來,子離邊咳一邊對著忽然沒吃藥的攸比手勢:“咳咳……咳咳咳咳……打住,打住。攸,你叫我什麼?!”
“小墨啊!”攸無比自然地回答。
子離無語,你怎麼那麼理直氣壯啊?“不許那麼叫我,叫我子離!”
“先不管到底叫你什麼。”幽澤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同樣是一臉古怪地看著子離,“我問你,你最後斬出來的那一招什麼什麼……八相,到底是一招刀術還是一招劍術?”
“叫四番八相。刀術啊。”完全不用經過大腦,子離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瞥了一眼神三個靈那古怪的表情,末了,又弱弱地加了一句,“有什麼不對的麼?”
“你確定?”岑一臉古怪,還有一絲狐疑,“你確定這是一招刀術而不是一招劍術?”
仔細回憶昨天——唔,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反正子離感覺應該是吧——所發生的情景,他最後脫手而出“四番八相”好像已經有些許變動了,但是那些變動連自己都沒注意到,只是依稀地記得,好像最後用出來的,不是四番八相那個味道了。
“會不會是因為你那天頓悟了,然後導致‘四番八相’出現了異變?變成了一招劍術?”攸道。
“不會吧?”子離迷茫道,“我明明記得,為了提高‘四番八相’的使用成功率,我還特地把長劍變回了長刀的呀,再怎麼變異也只是變異成一招刀術吧?”
“那不是刀的味道。”幽澤非常篤定地否決了子離的說法,“刀的味道不是這個,這是劍的味道,尖銳、沖鋒、所向披靡、一往直前。我就是一把被你改造成刀的劍,我知道刀和劍的差別。”最後一句話,怎麼聽都是帶著濃濃的怨念。
“那就只能說明我更適合用劍咯。”子離聳聳肩,並不覺得這有什麼,“話說幽澤,你變回劍形了麼?”
“嗯。”幽澤點點頭,想了想,道,“如果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劍術,你還是用那個風屬性長劍吧,以你現在的水平,除了再用一次你那天用過的那招,別的,都不要把我拿出來用。丟我的面子!”說完,他的身形漸漸化去,不見了。
“第一次見那麼傲嬌的劍。”子離不滿地嘀咕著。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了,還是先出去看看吧,能夠感覺到那天那最後的一招對自己的消耗非常大,不僅僅是靈力方面,還有精神力方面,一個星期最多隻能用一次。
“有限制性的東西啊……”子離長嘆一聲。算了,還是先出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