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豐富航海經驗的水手們,自然明白這陣風代表的是什麼,原先愁眉苦臉的樣貌瞬間一掃而空,心裡被預想中即將脫離這片濃霧的興奮之情填滿,變得幹勁十足,一邊幹著活,一邊唱著各式各樣經典的水手歌謠,有趣的是,唱著唱著,曲調統一了起來,就連我也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我們唱的是‘勇敢的水手,揚帆遠航’,非常經典的一首水手歌謠,東方國家的水手們或許會唱這首歌吧?具體怎麼樣我不清楚,至少在聯邦以西的所有沿海國家,大多數水手都會唱這首歌,歌詞是用勃蘭登語編寫的。
我曾經在某個港口,至於是哪裡我不記得了,我聽過一位加洛林王國的船長唱過這首歌,他們將歌詞用加洛林語翻譯了過去,雖然聽著很怪,但卻不難聽。
至於那些第一次出海的法爺們,他們看到我們這樣高興,自然非常好奇,一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們整天將腦袋藏在黑色鬥篷裡,我雖然很少有機會能看見他們的臉,不過他們的舉止行動間也暴露出了他們輕松的心情。
雖然這些法爺們並不會唱我們口中的歌謠,甚至或許是第一次聽過,不過似乎是為了迎合我們營造出的熱烈氣氛,也在紛紛跟著哼唱。
只不過,這次的行程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的一帆風順罷了。
我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就在這時候,船隻似乎狠狠的撞上了什麼東西,徹底停了下來。
巨大的慣性,讓我們不由自主的紛紛向前倒去。
這種熟悉的感覺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這幾天時間,幾乎每天都會遇上這樣的情況,多的時候一天能遇上四次。
原本歡快的歌聲被這麼一撞,徹底停了下來,緊接著,甲板上只剩下一片可怕的寂靜。
我想,我們一定是又撞上那該死的山壁了。
果然,我抬起頭一看,船首的位置,垂直撞在一塊山壁上,這道山壁非常平整,就像一塊被人用刀子削過的豆腐一般,只不過眼前看到的不是豆腐,而是石頭,通體漆黑的石頭,至於這是什麼石頭我沒見過,至少不是花崗巖。
可是這時候,我卻沒有被這習慣性的感覺弄糟心情,因為我發現,站在船艉的我,居然能模糊的看到遠方的山壁,也就是說,濃霧的濃度在這個時候,消散了許多。
我向著四周掃視了一圈,果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已經能看到十餘米開外的海面了。
船隻被這麼一撞,再次掉頭,轉向行駛可是一件費時間的活,不過這在目前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再撞多少次也沒關系。
濃霧越來越薄,風也越來越大,船隻仍在緩慢行駛著。
我們幾乎一直在貼著山壁行駛,隨著視野的開闊,我們發現,山壁不僅只有右舷一處,左舷也出現了山壁,兩道山壁斜插著伸向前方,終點卻隱藏在前方的濃霧裡。
兩道山壁之間的空隙,伴隨著船隻的前行,變得越來越窄,從原先的幾十米,變得現在只有十餘米,我們只能硬著頭皮,緊貼兩道山壁,緩緩穿行在這處峽谷中。
如果不是前方持續吹來的冷風昭示著前方有出口,依照這個勢頭,我們一定會覺得,前方是條被兩道山壁封死的死路。
由於航速實在是太慢了,從淩晨到現在,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夜晚已經來臨,直到現在,我們仍然緊貼著這兩道山壁航行。
畢竟處於逆風航行,我們不敢升帆,在逆風的狀態下,不論多用力的劃槳,比起之前一片平靜的海面,現在的航速比起走路也快不了多少。畢竟受到峽谷的寬度限制,連傳統的z字行航行都無法做到。船長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