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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被詛咒之力侵襲計程車兵們逃過了這次劫難,不少士兵都已經清醒,自行從積雪之中鑽了出來,休息片刻後,便在原地找尋著其他深埋雪地計程車兵。
士兵們自然發現了場地中心的情景,他們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的總督大人現在的心情不太好,畢方,格洛莉婭等熟識菲妮克絲的人都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太美好的事情,他們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都很識趣沒有上前打攪。
遠方,啟明星漸漸升起,林珏卻仍舊跪在雪地之中,懷中,抱著那具冰涼的軀體。
淚水,仍止不住的往下流著,在寒冬的低溫下,他臉頰上殘留的淚痕早已被凍成了冰霜。
“對不起,對不起……”
林珏仍在不停地喃喃自語,現在的他,十分茫然,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本有機會讓這個可愛的女孩兒逃離這次劫難,但是……
他只能用一個可悲的藉口為自己開脫,因為,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如果小鳳凰不替大家承擔這份痛苦,或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因此而喪生。
是啊,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一邊是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天起,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另一邊,是東大陸所有的人類移民。
就本心而言,林珏很想自私一把,讓小鳳凰逃離這次危機,讓在這個世界陪伴自己最久的人活下去,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等於親手將數萬人類推向了深淵。
林珏自認不是什麼聖母心泛濫的人,但是,他卻沒辦法,親眼看著那麼多人因此而喪生,於是,在這個艱難的抉擇面前,他做出了最窩囊的選擇,那就是忘卻一切,順其自然。
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至少對於當時面臨抉擇的林珏來說是這樣的。
可是,當現在,這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後悔了。
“這與我親手殺死了她,有何區別?”
林珏在匆忙之中,帶著大量人類來到了東大陸,他本該對這些人負責,但是他非常恨自己,他恨自己,沒有能力,承擔起這份本該由自己承擔的責任。
現在的林珏,他的心,很亂。
“你愛上她了?”
林珏聽到這個聲音,愣了片刻,他緩緩轉過頭去,映入他眼簾的,是那個黑發黑袍的少女,神秘莫測的夢境魔女,艾格尼絲。
林珏繼續將腦袋低了下來,平靜的看著懷中這具冰涼的軀體。
“我……不知道。”
艾格尼絲輕輕嘆道:“可是她愛上你了。”
林珏猛地轉過頭去,一臉迷茫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艾格尼絲輕輕的聳了聳肩,說道:“因為我能看到她的夢境,你知道麼?她啊,在遇到你之前,每天能夠在夢裡看到的景象,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梧桐林,這個小妮子,每天都只知道在這片梧桐林裡盡情的遊蕩,毫無目標的遊蕩。”
沉默片刻,林珏問道:“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那不是很無聊麼?”
艾格尼絲平整了一下腳下的雪地,在林珏身邊坐了下來。
“是啊,在我們看來,很無聊的事情,卻只有她自己會覺得非常快樂。”
“她從前的經歷我不太清楚,但是根據她的夢境分析,她從小生長在一片梧桐林裡,那裡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生命,甚至連只蟲子都沒有。梧桐林裡,有一棵神奇的樹,那棵樹上,每天都會長滿各種各樣的果實,就依靠著這棵樹上的果實,在無數個日月裡,她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