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同樣仔細觀察湖水,卻沒有什麼發現。沉默良久,林珏忍不住疑惑道:“魔女大人,這湖裡有什麼嗎?”
艾格尼絲並不答話,反而問道:“你知道這片湖泊叫什麼名字麼?”
林珏搖了搖頭:“不知道。”
艾格尼絲輕聲解釋著:“這片湖泊叫做夢境之池,我每天除了本體寄存在你的身體裡,我還會去其他人的夢境裡,包括你家鄉的人們,我會去他們的夢境裡遊蕩,去觀察他們的夢境,一旦遇到我感興趣的夢境,我會將它們儲存下來,儲存在這片湖泊裡。”
林珏驚訝道:“還有這麼神奇的操作麼?”
艾格尼絲輕笑道:“更神奇的操作你不是切身體會過麼?”
林珏沉默了。是啊,還有什麼比親自遇上穿越,而且還是夢穿這種操作更神的操作呢?
“這裡面有一個夢境,我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你在一個月以前,在大海中救下過一批遇難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林珏疑惑道:“你是說那六個不幸在大海中遇上海盜的人麼?”
艾格尼絲一愣,笑道:“或許是吧。那個被你救下的女孩子,她被你救上來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我想你會有興趣好好看看這個夢。”
林珏怔住了,片刻後訕笑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是人家的隱私啊。”
艾格尼絲那空靈的聲音幽幽傳來:“是麼?你就不想看看女孩子做的夢是什麼樣子麼?你一點也不好奇麼?”
聞言,林珏猶豫了。
艾格尼絲的聲音再次傳來:“放心吧,你也在夢裡不是麼?看一下人家也不會知道,年輕人嘛,誰還沒有點好奇心不是麼?”
林珏思考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臉不紅心不跳:“咳咳,那好吧,我就看一眼,先說好啊,我是純粹的抱著學習的態度去偷看的,啊不對,讀書人的事哪兒能叫偷,這叫學習,嗯嗯,我這是為了偉大的精神學科做獻身。”
艾格尼絲咯咯笑道:“行了,別貧了,你過來。”
林珏根據艾格尼絲的指引,來到湖泊前方,只見原先波光粼粼的水面開始變換,如同一桶顏料一般開始不停的攪動,漸漸地變成一個漩渦,漩渦越來越大,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將林珏吸引著,最終整個人跌入湖面。
等林珏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而且一股莫名的感情開始升騰而起,驚訝,悲哀,絕望,不可置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將自己整個人給淹沒了。
情緒淹沒了自己原本的意志,此時,林珏已經忘卻了自己的存在,這感覺就像做夢一般,此時他的記憶裡,已經沒有了林珏這個人。
“我是誰?”林珏心裡這樣問著自己。
片刻後,林珏似乎對這個問題瞭然於心:“對啊,我是誰?我為什麼會想這種問題?我是格洛莉婭啊。”
他的眼前,是兩張小舢板,上面坐著他熟悉無比的船員們,在遠方的大海中,一座孤峰矗立於此。
孤峰背後,一艘艦船緩緩駛出,最先映入他眼中的,是那個令他熟悉又懷唸的船艏月亮女神雕像,這艘船,是月神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