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傾顏眼眸溼潤,這些傷口即使結疤了,也還是會痛吧。
聞人初眼眸微暗,這其中有一道劍傷是皇叔為了救他和軒轅逸留下的,當時他們還是小毛孩,看見血急得要死。
可當時皇叔雲淡風輕,淡然自若地說著無礙,他們卻忘了,皇叔並不比他們大多少歲啊。
閣老拿出裡面最長最細的銀針,紮在軒轅子墨心口附近,緩緩旋轉。
又拿起最短最粗的銀針紮在他鎖骨下,手起針落。
不過一會兒,胸膛上扎滿了銀針,好似刺蝟,寒光閃閃地銀針變成了暗黑色,彷彿隨時都會滴出毒水。
“閣老,皇……殘王他這是怎麼了?”聞人初眼底深含擔憂之色,語氣自若。
閣老轉了轉銀針,隨後拔出,整枚銀色的銀針染成了黑色,“子墨他這是中毒太深,服下解藥後這些毒素暫時不能立馬化散,所以毒素髮作了。”
“那現在……?”
“有我在,他怎麼會有事,”閣老橫了他一眼,摸摸白鬍子,“現在毒素逼出來了,已經無大礙,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了。”
古傾顏握著軒轅子墨冰涼的手,眼眶酸澀,“謝謝閣老。”她早該想到的。
“沒事,關心則亂,”閣老看出她的自責,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陪陪他,今日先別急著趕回去。”
“謝謝。”古傾顏點了點頭,語氣真摯。
閣老面露慈祥笑容,側頭看了一眼似乎在發呆的聞人初,喚道:“初兒。”
“啊?閣老。”聞人初第一次這麼失態,驚慌地看向閣老。
閣老看一眼古傾顏的方向,再看看聞人初,隨即往外走去。
聞人初看了一眼古傾顏的背影,抿了抿嘴,跟著閣老出了房門。
“看開些吧。”閣老隨意找了顆石頭,坐在小溪邊。
聞人初神情失魂落魄,看著遠方,“也只能如此。”
若不然還能怎麼辦,搶自己皇叔的女人嗎,何況他也看出來傾顏對皇叔的感情,他不想去做對三個人都不利的事情。
閣老搖頭嘆息,他相信初兒有分寸的,只是“子墨現在知曉你的身份麼?”
“不確定。”
“子墨那麼聰明,你們在朝廷又經常碰面,瞞不了他多久,現在他有所懷疑也是在意料之中。”
聞人初面色淡淡,雙眸深邃,不知在想什麼,隨風飄起的墨髮正如此時的思緒,沒有方向。
“初兒,你要做好準備,隨時面對揭開身份的準備。”閣老語氣鄭重。
當那一天到來,初兒將會是眾矢之的,百姓的議論,朝廷中那些人的暗謀,都是奪命利劍。
聞人初神情恍惚,聲音很輕,“閣老,從我成為聞人初那一天起,就已經準備好了。”
“那便好。”閣老點點頭。
聞人初轉頭看著閣老,神情認真,“閣老,過不久我就要收網了。”
“因為她?”閣老瞥了一眼房間的方向。
聞人初點頭,又搖頭,“算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