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去過。”被問的下人也茫然地搖頭。
於是剛剛還雀躍不已的下人此時心情是複雜的，“……”
聞人初坐在馬車裡，身體時不時左右小弧度地搖晃，手指緊緊攥著衣袍，心底好似被針扎一般，感覺透不過氣。
聞人府也就是先前的五皇子府離大理寺並不遠，不過一刻鐘時間便到了，以至於外面傳來燼樞的聲音，聞人初還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
燼樞喚了幾聲後，馬車裡並未傳來聲響，想著是不是大人睡著了，正準備揚高聲音再叫一聲，下一秒車簾就掀開了。
燼樞忙閉上嘴，把即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聞人初站在大門口外，微微仰頭看著門上的牌匾，印著明黃色的三個大字，陽光照射在上面金光閃閃，有些刺眼。
“大人？不進去麼？”燼樞小心翼翼開口道，大人最近怎麼老是發呆。
聞人初收回視線，神情淡淡，心裡卻不似表面平靜，提起腳步往裡走去。
雖然聞人府是由五皇子府重建，但當時聞人初差人讓工匠儘量保持原來的構建，所以一眼看去好似和先前沒什麼兩樣，仔細看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一磚一瓦，一花一草，每個角落都透著淒涼。
與軒轅楓所言差不多，府裡許久未清理，雜草已經快到半人高，還能看見老鼠的影子，以及高高掛著的蜘蛛網。
不知曉地還以為這是荒廢了十幾年的宅子。
燼樞還是五年前和聞人初來過一次，此時不由感嘆，“府邸再大又如何，若是沒有按時清理打掃，和廢宅也沒什麼兩樣。”
說完半天沒得到回應，轉頭就看見自家大人往另一邊走去，那步伐好似在自家後院閒逛似得。
“大人，聽說五皇子是死在戰場，天妒英才啊，五皇子皎皎君子，就這麼英年早逝，可惜了。”燼樞跟在聞人初身後，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聞人初突然停了下來，燼樞差點撞了上去，“大”
“議論故世皇子，該當何罪？”聞人初背對著燼樞，眼眸深處暗含著寂涼。
聞言，燼樞趕忙跪了下來，“屬下知罪。”心裡滿是懊惱，怎麼忘了大人最不喜他們議論別人。
“下去吧，本官隨便逛逛。”聞人初並沒有要罰他，看了看雜草叢生的院落，神情不明。
“那屬下先找人把府邸收拾一下？”
聞人初低低地嗯了一聲。
燼樞這才退下離開。
沒有燼樞在耳邊嘰嘰喳喳，吵吵鬧鬧，原本淒涼的氣息似乎更加濃重了。
聞人初臉色緊繃，遠遠看著那個荒廢地院落，腳步好似有千斤重。
“皇叔…皇兄……”聞人初手指劃過牆壁，眼裡滿是痛苦，聲音低啞。
昔日他們三人在這院中吵鬧嬉笑的場景彷彿就在眼前。
……
翌日，京城街道比以往蕭瑟寂靜，沒有了之前的熱鬧繁華。
“宛兒？宛兒醒了，快，快請府醫過來。”國公夫人日日夜夜守在夏宛床邊，今日早上迷迷糊糊醒來，就看見夏宛睜開了眼睛，正看著自己，瞬間欣喜萬分。
聽聞訊息趕來的夏凌一進房間就看見自己妹妹靠坐在床頭，除了臉色蒼白外，似乎精神也好了許多。
夏宛看見他笑了笑，“哥。”
“好好休息。”夏凌上前揉揉她的頭髮。
國公夫人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宛兒剛醒，你沒輕沒重地別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