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趕忙止住了眼淚,看著聞人初,眼裡全是懇求,“聞人大人,你快拿走聖旨吧。”
“呵,”聞人初發出譏笑,隨手拿回聖旨,向上拋了拋,掃視了一圈,“你們好像都不想本官接旨,要不你們替本官收著,本官繼續斬夏宛。”
幾乎每個接觸到聞人初目光的人瞬間避開,不敢直視,甚至想一刻不停地離開這裡。
一時寂靜無聲,燼樞看著這一幕,心裡惡狠狠地出了一口氣,早就看不慣這些人了,在他們心裡,有時候犯人就必須是他們所想的那個人,如若大人找到真相,抓到真的兇手,即使人證物證俱在,他們都會認定是大人被收買了。
而大人對這些毫不在意,從未和百姓說過話,每次都是淡漠地經過他們身邊。
之後這些人又會慢慢接受這個結果,繼續若無其事地誇獎大人。
或許是大人早已看透,所以對於這些所謂的民心沒有一點感觸,也正因此,這些人才會越發的肆無忌憚,怕是在他們心裡,大人是大官,不能和百姓起爭執吧。
聞人初隱含譏諷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後隨手把聖旨扔給燼樞,往牢房的方向走去。
在他走後,眾人鬆了一口氣,“從來沒見過聞人大人這麼可怕的樣子。”
“唉,我從昨天就一直在等著今天夏宛斬首,甚至都沒吃早飯,誰知道竟然死不成。”
“你可小心點吧,這次夏宛沒死,是她命大,可別讓她逮到了,把你抓起來報仇。”
“這京城可不是她夏家的。”
“雖然看不到她斬首,但是能看見她挨鞭子啊,也不錯了。”
“而且夏宛長的也不錯,面板白嫩,說不定捱了幾鞭子後衣服爛了,還能看見她嫩白嫩白的面板呢。”
此話一出,有些男子發出心照不宣的笑聲,有些經過人事的婦女則羞紅著臉,擰了一下身邊男子的手臂。
“大人。”燼樞看了一眼聞人初,張了張嘴,說完又不知該說什麼。
他總覺得大人此時是有些傷心的,不過大人沒表現出來罷了。
聞人初神色淡然,“說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呃,大人不必把那些話放在心上。”燼樞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大人盡心盡力地為百姓著想,到現在竟然被這樣對待,任誰心裡都會委屈吧。
聞人初面色淡淡,腳步未停,“他們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何要在意。”
“大人說的是。”燼樞一聽,感覺是自己想多了。
大人那種冰冷的性子,可能沒有什麼感情吧,所以不在意。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來到了牢房。
“把夏宛帶出來。”聞人初看著大牢門口,猶如一個能吞噬掉全部的洞口,這一瞬突然不想進去了。
聞言,看守牢獄的衙役雖然心裡疑惑,還是進去把夏宛帶了出來。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要把我帶去哪。”
聞人初兩人站在門口,就聽見夏宛尖叫的聲音,伴隨著衙役低聲的威脅。
這幾日夏宛都整晚未睡,今日熬不住了,正在牢房裡小憩,沒多久就聽見牢門開啟的聲音。
進來的衙役一言不發地押著她往外走去,想到昨日聞人初說的那番話,她知道今日是她斬首的時辰,恐慌不已,一路掙扎著來到牢房外。
“大人,夏宛已帶到。”衙役把夏宛往地上一甩,抱了抱拳。
聞人初瞥了一眼,“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