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樞正想說話，就被大廳裡出來的人打斷了，“大人怎麼來了？夜深露重，怎得不進來？”
“突然想起有一件事還未和錢大人文大人說，這不，剛到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丫鬟嚇了一跳。”燼樞心裡冷笑，錢畢還是沉不住氣想試探。
聞言，錢畢幾人並未鬆一口氣，誰都不是單純的傻子，怎麼可能會想不到他會說謊，問出這句話也只不過是圖個心裡安慰。
錢畢皺了皺眉，看著丫鬟，冷喝道：“怎麼回事？如此無禮，還不跪下請罪？”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大人息怒。”丫鬟連忙嘭地一聲跪下，不斷磕頭，不過一會兒，地上便出現了一個血印。
燼樞眉頭一皺，“好了，起來吧。”
見狀，錢畢冷聲道：“還不快謝大人饒命？”
“謝大人饒奴婢一命，謝大人。”
燼樞不悅地瞥了一眼錢畢，“錢大人能否閉嘴？”
“額，是。”錢畢有些尷尬。
隨後燼樞看向丫鬟，語氣溫和了些，“起來吧，我不怪罪於你，下去吧。”
“是是是，謝大人。”
看著丫鬟離去後，燼樞抬腳進了大廳，錢畢幾人趕忙跟了進去。
燼樞掃了他們一眼，“本官有要事出門一趟，錢大人和文大人暫且處理好這些事務吧。”
說著聞人初把手裡的幾本厚厚的記賬本放在桌上。
錢畢文眥兩人摸不著頭腦，“大人，這是何意？”
“這是災城老百姓的記錄，想必你們比本官更清楚，家裡誰死了的，劃掉他的名字，誰有病，畫條橫線，之後再統計，寫在一本記賬本上。”燼樞瞥了他們一眼。
錢畢看著那一沓記賬本，額頭上的冷汗漸漸冒出，“大人，這城裡差不多上百萬百姓，這……這要對到何時啊？”
“你也知曉有差不多上百萬，這只不過是幾十萬而已，錢大人和文大人可比本官更熟悉這災城，相信對於你們來說也不是很難的一件事。”燼樞嘴角微勾。
這件事交給你們，你們也就沒空去幹其他的了吧。
賬本里的名字肯定是有相似的，他們在對賬本時，還需要上門去確認，就算是給他們十年的時間也未必能做完。
錢畢幾人心裡一驚，難道他真的聽到了之前他們所說的話，這個只不過是懲罰。
“下官斗膽問一句，大人所為何事出門？”文眥彎著腰，恭敬道。
燼樞早就料到他們會問，這是意料之中，遂淡淡道：“此事是皇上交給本官的另一件秘密要事，不可洩露於其他人。”
“原來如此，那下官便不問了。”文眥摸了摸鼻子。
錢畢神情若有所思，不知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燼樞看了他們一眼，意味深長地留下了一句話，“二位大人可要盡心盡責啊。”說完，離開了大廳。
聞人初跟在身後，兩人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大門外。
錢畢眼裡一閃而過精光，“浮生，跟著他們。”
“是，大人。”浮生隱蔽在樑上。
錢畢眼神得意，“不讓本官知道，必定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那本官就偏要知道。”
“還是錢大人聰明。”文眥溜鬚拍馬，諂媚地笑道。
錢畢冷哼一聲，“文大人，這城裡百姓的情況你比本官清楚多了，此事就交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