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厚重的嘎吱聲再次響起，老人遞出來一個木勺，裡面裝著清澈見底的涼水。
燼樞雙手接過，笑著道謝，“多謝。”
隨後小心翼翼地端著木勺來到聞人初身前，恰好背面擋住了老人的視線。
“大人，他戒備心極重，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聞人初臉色淡淡，接過木勺，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
燼樞眼睛瞪大，滿臉焦急，“大人，你……你怎麼就喝了呢，我們還不清楚他的底細，萬一下毒了？”
“無礙，他只不過是一個臣服於貪汙官員，敗於老天爺的普通老百姓罷了。”聞人初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老人。
燼樞聽了有些不太明白，接過聞人初遞來的木勺，只聽他說道：“回去吧，他還等著這木勺，該問什麼你自己清楚。”
“是。”
燼樞再次回到門前，卻沒有把木勺還給老人，而是低頭喝了一口，笑眯眯道：“這水真甜，不過為什麼這城裡看不見一個人啊？”
本以為老人不會作答，依舊是有些含糊不清的口音，“躲起來了。”
“躲？為何要躲？”燼樞生得一副無害少年的模樣，此時微微瞪大眼睛，有些驚訝地樣子，讓人覺得他只是個小孩子，好奇心罷了。
老人看了一眼聞人初，第一次說了句長話，“你們還是儘早離去吧，別在這裡過夜。”
“為何？我和公子本還打算在這歇歇腳，這幾日連夜趕路實在有些累了。”燼樞嘆了口氣，似是有些失落。
屋裡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老人臉色變了變，手一動就想關上門，燼樞一隻腳悄悄抵在門下，他是習武之人自是聽見了剛才那道聲響。
“老人家裡還有其他人？我還以為就只有老人家呢。”
不知是那句話觸怒了老人，面帶怒氣，用力推著門，“我家就只有我一個人，你聽錯了，給我滾，滾。”
“哎，老人家，”燼樞皺了皺眉，雙手撐著門，“老人家，我們沒有惡意，可能真是我聽錯了，不好意思。”
現在最主要的是安撫他的情緒。
老人似乎並不領情，“水你也喝了，快滾。”
“老人家，我只是想問問貴城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白日裡都沒有人一個人？”
聞人初在不遠處察覺不對勁，眉頭一皺，上前幾步，“老人家是怕食子？”
聞言，老人的手頓了頓，雙眸銳利地看向聞人初，“你們到底是誰？我一個老頭子可惹不起，也沒有什麼東西配得上你們的。”
“本官是皇上親封的欽差大人，聞人初。”聞人初從手裡拿出一塊明黃色的令牌。
他本是不想拿出來的，這些老百姓一看就是被官員欺壓怕了，難免會認為官臣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
老人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草民參見欽差大人。”
聞人初向燼樞使了個眼色，燼樞連忙扶起，“老人家無需多禮，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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