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瑜兒笑容深了幾分，“如此就恕奴婢不敬了。”
華忱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瑜兒步伐不快不慢地進了內殿。
“娘娘。”瑜兒來到內殿就看到正坐在梳妝檯前的皇后，在她身旁還站著兩位侍女，為她上胭脂梳青絲。
武伊隨手拿起一支金步搖看了看，語氣隨意，“嗯，知曉來意麼？”
“奴婢不好多問，倒是注意到三公主她似乎變了一個人。”瑜兒秀眉微皺，
“嗯？怎麼不一樣了？”武伊不解。
“具體奴婢也說不清楚，以往三公主看到奴婢們就是一副高傲地樣子，今日倒是安安分分地站在華貴妃身後，甚至舉止端莊，看著就是一個蕙質蘭心的金枝玉葉，奴婢起初還以為這是哪位公主呢。”
話音剛落，就傳來武伊的厲喝聲，“瑜兒，你身為掌事姑姑，怎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需要本宮來交？”
正為她梳頭髮的侍女手抖了一下，玉梳子差點掉落，連忙穩住心神。
在外殿等候的兩人嚇了一跳，對視一眼，有些疑惑，難道是瑜兒說了什麼話惹怒了皇后？
“瑜兒該死，瑜兒該死，請娘娘恕罪。”瑜兒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武伊閉了閉眼，“起來吧，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謝娘娘饒了賤婢一命。”瑜兒並沒有馬上站起身，而是繼而又磕了一個響頭，再抬起頭時額頭一片淤青，甚至冒出一絲絲血絲。
武伊揮了揮手，“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侍候了，回去上點藥去。”
瑜兒擦了擦淚水，哽咽道：“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知該怎麼報答娘娘。”
“你這傷是因為本宮弄的，本宮讓你回去上藥，這隻能證明本宮良心還未泯滅，”武伊嘴角微勾，聲音平靜，“而這宮裡因為那些主子每年都會死去多少人呢。”深深地嘆息一聲，似惋惜，似感嘆。
最後那句話近乎呢喃，瑜兒只看到她的紅唇一張一合，並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雖心有疑惑，但面上恭敬道：“無論如何，娘娘待奴婢都是極好的。”
“行了，下去吧。”武伊淡淡地笑了笑，揮了一下手。
看著瑜兒退下的背影，武伊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悲傷，要是她的妤兒還在，她現在會是一雙兒女的母親，人人豔羨的女子。
華忱兩人坐在殿內百無聊賴，突然看到瑜兒走了出來，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額頭一片淤青，看了觸目驚心。
華忱兩人嚇了一跳，佯裝鎮定，華忱擔憂地望著瑜兒，“瑜兒姑姑無礙吧？”
“無事，是奴婢笨手笨腳，惹娘娘不虞了，幸好娘娘仁慈，這不，還心疼奴婢，吩咐奴婢去上藥呢。”瑜兒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言外之意就是全然是她惹怒了皇后，並不是皇后無理取鬧懲罰她，在她受傷後，還特赦她去上藥，這些話無不彰顯皇后的仁慈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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