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雨眼裡滿是玩味,摩挲著下巴。
華忱戒備地看著她,“你想對俊兒做什麼?”
“別緊張,你的俊兒可不是南宮雨那麼蠢,”南宮雨不屑嗤笑,“看來我要去趟俊王府了,現在南宮俊有一個更好的陰謀。”
華忱張了張嘴,陰謀這兩個字形容她的兒子,總覺得他是個大惡之人。
南宮雨看了她一眼,“回華音殿,回去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希望你說到做到。”華忱扶著珍兒的手正準備離去。
南宮雨遞來一塊手帕,微微皺眉,“擦擦淚水,不知道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難免會懷疑。”
華忱接過隨意地擦了擦,剛遞還給她,就看見她徑直繞開她往前走去,愣了一下,趕忙跟上。
兩人剛回到華音殿,門外宮女急忙忙地來稟報,“娘娘,林貴妃在花園摔倒了,皇上已經在嫣紫殿了。”
“摔倒?”華忱不自覺地看向南宮雨,林嫣兒好端端地怎麼會摔倒。
南宮雨瞥了她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我不屑做那種事。”
“我們去嫣紫殿看看。”被人看破心思,華忱有些尷尬,面上鎮定。
“嫣兒怎麼會在花園摔倒?還崴了腳。”南宮傑掃視了一圈,沉聲道。
殿內眾人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低著頭不敢說話。
林貴妃靠在床頭,笑了笑,臉色還有些蒼白,“是臣妾不小心摔了,皇上就不要責怪他們了。”
“皇上,貴妃娘娘的腳傷有些嚴重,至少需要養三個月才能好。”太醫低著頭恭敬道。
南宮傑揮了揮手,“下去吧,有什麼上等的藥材都拿去。”
“是,皇上。”
南宮傑坐到床邊,握著林貴妃有些涼的手,“愛妃都是大人了,怎得走個路都會摔倒。”
這句透著親暱的話語,讓林貴妃心底最後一絲防線都塌了,眼眶泛起淚花,聲音帶著哭腔,“今日是拓兒的生辰,皇上還記得嗎?”
南宮傑怔了一下,不自覺地鬆開了她的手,嘆道:“不知不覺,拓兒離開京城,已經有五六年了。”
“原來皇上還記得,”林貴妃滿眼淚水,聲淚俱下,“自從六年前皇上不相信拓兒,拓兒一氣之下離開京城,而皇上也放狠話,拓兒永生永世不得回京,皇上,且不論拓兒是被冤枉的,但拓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這幾年他在外不知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您下旨把他召回來吧,皇上。”
“朕金口玉言,若是出爾反爾,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南宮傑站起身甩袖,冷哼道。
林貴妃錯愕地抬起頭看著他,她本以為他心裡至少還有拓兒的一席之地的,“皇上,你的金口玉言會害死拓兒的。”
“林嫣兒,”南宮傑眉頭一皺,冷聲道,“拓兒六年前不過十歲,小小年紀脾氣不小,讓他出去歷練歷練也好,這已經過去六年了,若是死了,早在六年前就死了。”
林貴妃的手不自主地揪緊薄被,心裡猶如被針紮了似的痛,眼前這個人可是以前許諾過她美好承諾的人啊,何時變得如此無情了。
“皇上,你當真不召回拓兒?”
南宮傑臉色冷硬,“現在他在哪裡都不知曉,說不定正瀟灑著呢。”
“拓兒不過是一個孩子,被人賣了都不知曉。”林貴妃似呢喃細語。
這六年,她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夢見拓兒一次,夢裡的拓兒衣裳破舊,但乾淨整潔,臉上帶著笑容,但有時是憂愁。
她似乎在夢裡看完了拓兒這六年的生活,但她很清楚,夢裡的不一定是真的。
“娘娘,不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