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初毫不費力推開他，整了整衣領，眼神泛冷，“本官能不能得意不是祁王說了算，而是皇上，祁王能不能當上太子，也是皇上說了算，這天下還是軒轅家的，不是成家的。”
“你…你”成雅不可思議瞪大眼睛，指著他卻說不出任何話，他怎麼知道。
聞人初嘴角一勾，“皇后娘娘是不是在想本官是怎麼知道的嗎？京兆尹這個位置本官可不是白當了這麼些年，”似嘆息，似惋惜，又似猖狂，“人吶，是貪婪的，總想去了解挖掘別人的秘密。”
“聞人初，你到底知道什麼？”軒轅祁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但看到母后的神情就知此事不簡單。
聞人初故作驚訝看向成雅，“看來皇后娘娘和祁王的關係也不是那麼好嘛。”
“聞人初，別想挑撥我和母后的關係。”軒轅祁大怒，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還是有一點不舒服。
聞人初冷笑一聲，不作言語，軒轅家的嘴臉就是這麼醜惡，讓他多看一眼，心裡的恨就多一分。
成雅深吸一口氣，勉強掛著笑容，咬了咬牙，“聞人大人這麼聰明的人，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這是當然，不過這些話要是能救本官的命，本官可能會管不住嘴，毫不猶豫說出去。”聞人初重新戴好烏紗帽，慢條斯理道。
成雅氣地臉漲紅，到底是誰要誰的命，“本宮從未想過要聞人大人的命。”
“本官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來，”聞人初瞥了她一眼，“祁王最好安分些，本官的大理寺不歡迎祁王。”說完哼了一聲，佛袖離開了。
“母后，你看聞人初一口一個本官，簡直猖狂至極，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軒轅祁怒指聞人初離去的身影，昔日的淡漠早已消失不見。
成雅跌倒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臉上透著疲倦，聽到他的話，憤然揮袖，桌上的東西落地破碎，嘶吼道：“聞人初他猖狂那是因為他有猖狂的資本，看看朝堂上下有誰敢與聞人初作對，就連身為百官之首的丞相都禮讓三分。”
“母后，父皇他還在”軒轅祁嚇了一跳，看了看內室，低聲提醒道。
誰知成雅無所謂笑了笑，“你父皇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暈倒呢？”
“母后的意思是……”軒轅祁略一思索，似想到了什麼，眼神透著不敢置信。
“沒錯，本宮一個月前就在皇上每晚要喝的蓮子粥裡放了慢性毒藥，算算時間，今日正好是他毒發之日。”成雅直白承認。
待看到軒轅祁臉上的不贊同時，解釋道，“本宮下的毒藥只是讓他暫時昏迷三日而已，不會危及性命。”
而成雅不知道的是，她放的毒藥要在明日才會發作，而軒轅子豪其實是因為母蠱毫無徵兆消失，以致於他本身就虧空的身體一時受不了，才昏倒，與此同時，從而激發了成雅下的慢性毒藥。
“母后，你為何要這麼做？要是父皇醒來，查出兇手是你，你知不知道，舅舅一家也會被你牽連。”軒轅祁氣極，顧不上禮儀，質問道。
成雅眼眶含淚，似有滿腹委屈，“你以為本宮想？皇上這幾年一直在打壓你舅舅，所謂功高蓋主，憑你父皇生性多疑的性子會放過你舅舅嗎？啊？”
未等軒轅祁說什麼，笑了笑，透著可悲，“祁兒，你父皇就因為你舅舅的權勢才漸漸疏遠本宮，去寵幸那個狐狸精，本宮慶幸的是，你父皇依舊看重你，可這有什麼用呢？要是成家倒了，我們母子就是落魄的鳳凰，任人宰割，”
說著眼神一狠，“所以你要記住，成家是你的後盾，絕對不能倒。”
軒轅祁眼裡閃過心動，“那母后想怎麼做？”
“你舅舅身為鎮國大將軍，理當去上戰場，前幾日聽你父皇說那些小國來犯，正好就讓你舅舅去吧。”成雅摸了摸頭上的步搖，語氣平淡，“你父皇不是一直不讓你舅舅上戰場嗎，本宮偏要反著來。”忽地拔下一支金釵，拍在桌上，眼神狠辣。
“等父皇醒來怪罪怎麼辦？”軒轅祁皺眉問道。
成雅顯然想好了一切事宜，嘴角微勾，眼裡閃著陰謀的詭光，“本宮會說事出突然，拿不定主意，你父皇不會怪罪於本宮的，再者等你父皇醒來，你舅舅已經凱旋歸來了，難不成你父皇還會降罪不成？他不怕天下老百姓心寒嗎。”
“母后果然神機妙算，”軒轅祁忍不住誇讚，“這樣一來，舅舅不僅拿回了兵權，還贏得了人心，父皇再想動舅舅就沒那麼容易了。”
“只要你舅舅一家相安無事，本宮和你就能安然無恙，”成雅一手慢慢佛過衣袖，護指與衣帛發出刺耳的聲音，“這就是權勢的最大好處。”
戌時晚上九點），不知何時，本就有些昏暗地天空突然出現層層烏雲，時不時還有閃電，悶悶地轟雷聲，茭白地月亮早已被烏雲無情遮住。
此時殘王府墨閣內，古傾顏蜷縮在床榻上，滿頭大汗，青絲凌亂，雙眸微微闔起，粉唇上有一排牙印，顯然是自己咬的。
軒轅子墨跪在床邊，把手腕伸到古傾顏嘴邊，一手佛開黏在她臉上的頭髮，心疼不已，“顏兒，乖，咬我，我陪你一起痛。”
古傾顏意識迷糊，勉強睜開眼，笑了笑，聲音似若蚊蠅，“不要。”
軒轅子墨堅持不懈，把手腕遞到她嘴邊，疼惜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近似懇求，“讓我陪你一起痛好不好。”
古傾顏悶哼一聲，下意識道：“痛。”說著就想咬唇，軒轅子墨眼疾手快把手伸到她唇邊，一手攬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顏兒，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強，我都懂，所以我更心疼。”
古傾顏聞到一股血腥味，眼角滑下兩行淚水，體內鑽心地疼痛讓她再也忍不住叫喊出來，也許是身邊有他，又或許是實在累了，這次再也無所顧忌，喃喃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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