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隻雞,姜雨村沒有立即揮刀,抬眸看了薩滿祭司一眼,“最後一隻。”
“……”
祭司沒有說話,看著姜雨村搖動了手裡的一串銅鈴,看著姜雨村的眼眸很是深沉。
“……最後一隻!”司儀見得俺洛城的臉色,側身拉著祭司的衣袖加重了語氣,語調壓抑帶著威脅“想要活命,就識相點!”
祭司眼角餘光看向俺洛城,心裡的好奇和堅持有些鬆動,手裡拿著的銅鈴捏緊,朝著司儀點了點頭。
姜雨村聞聲,手起刀落,本奮力掙扎的雞不再掙扎。
司儀伸手掏出雞肝遞上,祭司只是草草瞟了一眼,點了點頭。
兇吉如何,和他沒有太大幹系,因著沒有利益的堅持,祭司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心裡不由嘆了一口氣,最後的那雞肝,依舊是無吉無兇,別人‘運氣好’~他能如何?
司儀挑眉高舉,拉長音調高呼:“吉兆!”
四周壓抑的氛圍瞬時被點燃,原本四周觀禮的人群的竊竊私語被歡呼聲壓低。
姜雨村俺洛城同在一個銅盆內淨手,手握同一條白色布襟,分別拿著一頭一尾,仔細將手上水漬擦乾淨。
俺洛城與姜雨村邁步向前,圍觀牧民手裡皆握著一把花瓣,待二人走過輕輕朝著兩個人撒去,寓意往後生活甜蜜美滿……
行至俺答前,兩人拿過一旁司儀端過的酒杯,朝著俺答躬身敬酒,俺答用的是蒙語,濃厚粗獷的音調在四周迴盪,姜雨村只能聽懂幾個詞語,大體意思猜不透。
見得下面圍觀的人高呼,當是祝福的話。
司儀拿過紅布蓋著的木盤,兩碗分裝在兩個木盤子裡,俺洛城拿起一碗,在碗邊旁側抹上酥油,姜雨村亦然做了同樣的事情,
兩個人各自抿了一口手裡捧著的酒碗,面向對方曲手相交,互喂對方,當是交杯酒。
滿酒下肚,姜雨村本就睏乏的歷害,此時臉上微熱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抬手捏了捏太陽穴。
“是累了嗎?”俺洛城扶著姜雨村向臺下走去,宴席擺在另一邊,鼓樂響起,繁複的婚禮禮節算是結束了,
姜雨村腳下有些虛浮,一手抓緊了俺洛城扶著自己的手,點了點頭“犯困,很困”
眉頭緊擰,地上直溜的紅毯虛晃,在姜雨村眼裡變得有些彎彎繞繞暈人眼睛。
俺洛城握著姜雨村的手,有些冰涼,心裡擔憂,然一旁的酒席上宴客的禮儀還未完,沒有多想,俺洛城抱著姜雨村歸了氈帳。
替姜雨村將被褥蓋好,俺洛城埋首在姜雨村額前輕輕吻了一下“好好休息,那邊交給我。”
“嗯”姜雨村點頭答應,嘴角含著笑意,閉上眼睛,繃著的神經在閉上眼睛的一刻舒緩,沉沉的陷入到夢裡,外界的一切在閉眼的一刻變得安靜異常。
姜雨村沉溺在昏睡中,不知身在何處,一片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