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可惜了……唉~”袁鴻泰搖著頭,指了指琴又看了看姜雨村,“自古蒼天妒英才啊!”不由坐定看著她。
姜雨村很上道,到了一杯熱茶遞上,“……道長是自然離去,走的很安詳。”
“……”袁鴻泰接過姜雨村手裡的茶,伸手放到了桌案上,一手摸了摸古琴,“這雅虎,已經很久沒有奏出這樣的曲子了。”
“……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專修琴藝?”姜雨村問著,沒有立即答應,她心裡是知道的,此次不過是取了巧,應了景,自己有多少底子她心裡清楚。
“對。”
“謝過先生賞識……”姜雨村正措辭推辭,這要是專練習琴藝,她如何入那騎射隊啊,可不行。
“呵~這是瞧不上我這老頭子了?”
“不是,先生別誤會,我自己的底子我自己心裡明白,只是我想進騎射隊,這是我來宣和書院的目的。”
姜雨村如實回答,正視袁鴻泰的眼睛:“我若專修這琴藝,進騎射隊便無望了。”
“騎射隊?!你是什麼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嗎?那是你能進的地方?!”
袁鴻泰原本以為這丫頭來書院就是為了覓奇,眼下,似乎是別有目的。
“我就是想進去。”
姜雨村沒有解釋,而是肯定了自己的態度和決心,黑亮亮的眸子沒有猶豫閃躲,直視袁鴻泰的眼睛。
袁鴻泰看著她的眼睛,從未有過的探尋目光看進她的眼底,什麼都沒有,像一潭深水,無波無瀾,一個孩子,竟然藏的如此深沉,但是眸子卻異常乾淨清亮。
這樣的人,不留在身邊怕是要出亂子,到時可別白瞎了在音律上的天賦,袁鴻泰有個毛病,就是稀才,不由開了口:
“不主修也可以,每日晚課結束來此練習琴藝,兩邊不衝突。”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姜雨村聞言,忙行拜師禮,泥鰍的性格可就是她的,滑的很。
夜一在一旁,見此忙將桌上的茶遞給姜雨村,當是敬師茶,袁鴻泰是個爽快人,只要是他開了口,看上的人,不管是誰,必然收入門下,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抬手讓姜雨村起身。
“……你這樣進去,容易暴露。”
“看看你的護衛,再看看你,如果你是選拔的人,是會選和他一樣壯碩挺拔的,還是選像你一樣的細豆芽?!”
“所以,雨村懇請先生賜教。”
姜雨村誠懇的抱拳,向著袁鴻泰一禮,這一次,她不能輸。
捋了捋鬍子,看著姜雨村。
“……咱們且不說一月後騎射隊初選的人都是練家子出身,要想在今年入選,身高體量不行,你就得有別人沒有的本事。”
姜雨村抬眸,看著袁鴻泰。
“御馬術。”
袁鴻泰敲了敲桌面。
“騎射隊,御馬術當是最最基本和重要的,這書院裡的多是管家子弟,能上馬的不多,即使是武將之家,近幾年也是溺養的歷害,你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擁有精湛馬術的人不多,所以,讓別人看到你的長處。”
“你能嗎?”
“……我能。”
袁鴻泰看著姜雨村肯定的眼神,心裡不覺這孩子在逞強,她說她能,那便是能,在她身上,他看到了一種像鋼刀般鋒利的意志,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樣。
“那易容手藝我和著琴課一起教給你,我的徒弟不能是個孬種,去好好練習,給我長點臉。”
“是。”
姜雨村後退一步,鄭重的應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陰差陽錯邁出的一步拜師路,倒是讓姜雨村憑著這學來的手藝在異地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自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