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要離開,也只能等她滿十二歲的年紀,姜陽朔會把他送到薛府寄養,薛啟的身份在根本上不用擔心,只是他的升職問題需要我去核實一下!”
夜一看著水月,面前的女人他看不透,那邊沒有給他通訊,接頭的人具體是誰,不過他現在能猜到就是這個人口中的江鶴老頭兒,可面前女子對待姜雨村的態度,方才聽她與姜雨村的對話,她和姜家似乎有過節,這人此番作為可是另有所圖?!
姜雨村昏迷不醒,夜一現在相信的只有自己。
水月自然察覺到了夜一不善的目光,不屑的反駁:“那你怎麼解釋高巖和嚴寬的出現,你敢保證他們不會對姜雨村造成傷害?!”
“他們現在還不會傷害姜雨村,我猜他們的到來與這次雙魁競選有關,或者說是和天香居的地下買賣有關!”
“呵~”水月看著夜一,手裡握著的劍緊了緊,“你猜?!這是一個稱職的暗衛該說的話嗎?”
“……”
夜一盯著水月的眼睛,沒有溫度,沒有反駁,一手扣著杜子騰冰涼的手不由緊了緊,緊抿著唇。
“不把他送走也行……但,你要起誓,用命護他周全。”水月舉起手裡的軟劍抵著夜一的喉頭,“我身上有地靈束縛,不能離開食人谷太久。”
“所以,在他滿十二歲之前,你必須護他周全。”
水月看著夜一,眼睛瞟了一眼杜子騰的屍體,手裡的劍握緊了幾分,“還有,別像這個小子一樣,不要成為姜雨村的障礙!”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水月冷眼看著夜一。
夜一舉起手,看著水月:
“我夜一以命啟誓,必護姜雨村周全!”
言罷單手叩擊心臟,“如若有違,天誅地滅!”
“好,我信你!”
水月目光微斂,收回了手裡的劍,側頭看了一眼姜雨村,這個孩子,以後的路得自己一個人走了,拋開對研兒的恩怨,單純的,她很喜歡這個孩子,可是心裡還有一道膜沒有劃開。
水月一行人走了很久才走到甬道盡頭,打頭走在前面的水月走到拐角處矗立的石獅子後,伸手到石獅子嘴裡抓著石刻的舌頭,用力一擰,身後的石壁突然鬆動,洞裡一陣震顫,夜一警惕的拔刀看著四周。
隨著水月手上力道的加大,那石舌被擰轉到了另一個方向,鬆動的石壁朝著那甬道敞開的洞口移了過去,將洞口死死擋住,將水月一行人與內裡隔開。
隱約能聽得見石室內有一聲聲沉重的悶響,是內裡其它洞口的出口亦然被這開關牽動堵上。
石壁上那些湧動的一片片的蟲子爬動的密密麻麻的聲響被隔絕開,此時石門關上,已經聽不清楚那浪潮般的響動。
“這石門開關你如何知道?”夜一看著水月,心頭滿是疑惑,看著石室的規模應當是皇家做派,面前的女子如何得知?!
水月見夜一的眼神,心裡自然也猜到了他的疑惑,也沒有藏著掖著,坦然自若的看著他道:
“我曾祖父主持修建的這陵墓,因著修建這偌大的墓室,水氏一族,榮耀了一時,也在一夜之間全部囚困,死的死,滅的滅。”
水月說著,不由苦笑自嘲,“你知道這是前朝皇帝老兒為誰修建的這墓室嗎?”
“一個女子!”
水月惡狠狠的盯著主墓室,“一個美貌堪比日月的女子,一千多條性命為她一個人陪葬,這是官家秘辛,外人不得知,大赦我被流放到食人谷,被地靈束縛。”
水月將手臂外掩蓋的衣袖撩起,一絲絲紅珊瑚一樣的紋路盤踞糾結在水月白皙的手臂上,“被地靈詛咒的人,一輩子逃不開那個地界,死了,骨頭也要化成那一寸地的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