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杜子騰撐著身體爬到姜雨村腳邊,手肘撐地,拖出一行血路,伸手抓著姜雨村的裙襬,仰頭看著她,眼裡是絕望和祈求,“我求你放過她,我求你!”
“哥……”剛才發生的事情姜雨村自然是記得的,只是意識不受自己的控制,現在看到籠子裡滿臉陰笑的杜子仙,姜雨村胃裡有些翻騰。
石室內的四壁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如狂風過鏡,捲起千層沙浪,響聲如暴雨襲來,聲聲入耳,戰聞聲四處張望,一躍縱身跳到水月身後,兩耳直直豎起聽著四處動靜,水月握緊軟劍盯著四處傳來的異動。
姜雨村聽著聲響,蹲下身子,將杜子騰扶起抱在自己懷裡,面上沒有情緒,一手扶著杜子騰,用袖子擦拭他嘴邊的鮮血,罷了,扯下裙襬給杜子騰包紮被戰咬傷的傷口,看了看杜子騰,姜雨村轉頭看著籠子裡的杜子仙一字一句:
“哥,我不殺她……”語調沒有起伏,像一潭死水。
“她不用我殺!”
“雨村?!”
杜子騰看著姜雨村,將手從姜雨村的手裡掙脫出來,怔怔的看著她,滿身的血汙染了一身“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求你放過她。”
“……”
姜雨村沒有回答杜子騰,不再看他,撐著膝蓋起身,轉身看著籠子的方向,撿起地上的短劍,聽著四壁的響動。
“哥,不是我不放過她,是她自己不想活!”姜雨村一手握著短劍,拿出懷裡揣著的石灰粉包挑破,捏著在原地用石灰粉畫了一個圓圈將三個人連著戰一起圈在石灰粉畫就的圓圈裡。
“丫頭,你拿石灰粉幹甚,那個腌臢東西一刀解決算了!”水月握緊了手裡的軟箭,姜雨村伸手將她攔下,搖了搖頭,側眼看了看四周轉身盯著杜子仙。
“你喚來了它們有什麼用?真的以為那些東西能困的住我嗎?!!”姜雨村看著籠子裡的杜子仙,籠子裡的血滴在地上繼續淌流,慢慢彙整合一大灘黑紫的血,散發著噁心的腥臭。
“只有極度骯髒的人才可以養活那些蠱種,你是蠱母,把它們馴養成為你的武器。”
“句句說你是被人迫害,可你看看你做的是什麼事情?”
“我猜那些石壁裡的人,是那些毒蟲的養料是嗎?”
“那些人就是它們的活食,你要怎樣?殺了我?呵呵,你覺得我怕死嗎?!!”杜子仙聽著聲音,將頭轉向姜雨村,語調裡滿是諷刺,臉上的血跡乾透,眼裡黑洞洞一片。
姜雨村抬手攥著手裡的短劍,手上青筋暴起,下頜緊咬,抬眼看著杜子仙,“我說過,我不殺你!”
“你覺得光憑藉這區區石灰粉就能擋著那些蠱蟲?你未免太小瞧我拿曳人的心血了。”
“你要知道,他們每天吸食那些人的血液過活,奉蠱母為上,我要你死,你覺得你能活多久?!”
“是嗎?”
姜雨村看著籠子裡抓著木欄的杜子仙,眼裡是不屑和譏笑,伸手將牆壁上的幾盞蠟燭取下,將蠟燭燭油滴在石灰粉外圍一圈,將蠟燭掰斷放在圓圈外圍,蠟油緊緊凝固,姜雨村看著杜子仙,眼裡陰冷一片,拿起一旁的刀劃開右手手掌心,鮮血淋漓,順著右手邊白色凝固的蠟塊寫下一串串奇異的符號。
水月在一旁驚異的看著姜雨村的動作,怔在了原地,杜子騰看著姜雨村寫下的符號和周圍一圈佈置,雙眼圓瞪,見姜雨村拿刀欲割破左手,在左邊同樣寫下符號時,杜子騰幾乎是顫抖著雙手一把拉住姜雨村的手,看著外圍的一圈佈置,杜子騰心裡是恐懼,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無關生死,看著姜雨村的眼睛,那眼睛裡似乎住著另一個人,邪惡嗜血。
“這是七魂咒,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