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停下步子?”
姜雨村拍了拍前面杜子騰的肩膀,面前背對她的人沒有轉過身,也沒有言語,身體像冰凍了一般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姜雨村下意識繞開被他阻擋的視線,從木籠子的縫隙向裡一望,一個渾身襤褸的女子蜷縮在籠子裡,像一塊腐朽發爛的木頭沒有生氣。
看杜子騰的反應不用猜也知道那籠子裡的人是誰,那個女子應該就是杜子仙。
“哥!!!”
姜雨村在杜子騰耳邊喊了一聲,單手扣住他的肩膀,杜子騰沒有應答,撥開姜雨村的手,邁步瘋了般朝著樓梯下跑,衝著那籠子大聲喊叫,嘴裡說著姜雨村聽不懂的話。
傾斜的樓梯站立不穩,快到平地時杜子騰腳下一滑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木籠子裡的人聞聲身體動了動,頭髮披散耷拉在面前,雙手緊緊攥著木欄,看著杜子騰摔下的方向嘴裡吚吚啞啞嘶吼。
見杜子騰爬了起來,杜子仙撐著身上纏滿的鐵鏈掙扎著起身,身體一下一下的撞擊著木欄,嗓子裡在嘶吼,每撞擊一次身上的鐵鏈就縮緊一分,不多時杜子仙手臂腿部都勒出了血痕,鮮血順著籠子縫隙嘀嗒嘀嗒墜下,鐵鏈四周生了鏽,此時染上了血色。
樓下平地情況不明,姜雨村躍步向下,欲追趕杜子騰,腳下踩過一個木板,木板鬆動,伴著“嘎吱”一聲,一隻長箭朝著姜雨村射去,姜雨村見朝著自己飛過來的長箭,翻身一步跨上旋轉樓梯旁的木欄扶手,險險避開,順著低層滑下。
下邊爬起衝向木籠子的杜子騰聞聲回頭,見姜雨村險險躲過暗箭,忙折身返回朝著姜雨村跑去。
然姜雨村踩過的那一段傾斜的階梯突然轉過一個角度,介面處露出一個個箭孔,一支支利箭從洞口齊齊射出,朝著姜雨村的方向射去。
“別過來!”姜雨村大喝。
然杜子騰腳下沒有停住,姜雨村縱身一躍朝著衝她跑過來的杜子騰的方向撲過去,帶著他滾到了樓梯末端平地上的石象後,避開了第一波箭雨的攻擊。
方才踩到的木板邊上標記著一個火焰的刻痕,再往上看,每隔九個木板就會有一個刻著火焰符號的木板,杜子騰因著著急到是恰巧邁過去了,到是她,不幸踩著雷區。
樓梯木板的傾斜度沒有歸位,姜雨村觀察那箭孔的方向,射擊範圍有限,那一段箭孔面對的只是樓梯口周圍的直道部分,只要穿過那一片區域就可以到另一邊。
“你有沒有事?!!”
杜子騰拉起姜雨村,左右檢視了一下,全然沒有在意自己手臂上被箭劃開的長長的血痕。
姜雨村見杜子騰血淋淋的手臂,忙拉過他的手,見傷口開始發紫泛黑,姜雨村取刀抬手直接剮下杜子騰手臂傷口上的一層皮肉,杜子騰一時沒有避開,看著被剮去的流著黑血的皮肉,杜子騰忍著沒有吭聲,額頭青筋凸起,後槽牙咬的咯咯直響。
“啊活打……呼咿呀烏拉…”籠子裡的人見姜雨村活生生剮下杜子騰手臂上的肉,在籠子裡猛烈的撞擊著欄杆,瘋了般撕扯著鐵鏈,嘴裡吚吚啞啞姜雨村一個字都聽不懂。
“子呀赫烏拉!”
杜子騰朝著籠子高聲回話,那籠子裡的人才緩和安靜了幾分,只那地上滴落的血跡很是明顯。
姜雨村從挎兜裡拿了一瓶藥罐子給杜子騰抹上,扯下衣襟忙給他包紮勒緊止血。
“哥,是哪一族人?!”
姜雨村聽著籠子裡吚吚啞啞的話,抬頭看著杜子騰,因著毒素侵入的太快,此時他的臉色已是煞白。
“……我……我本苗疆旁支的拿曳族人。”
杜子騰看著姜雨村,聲音壓的很低,親人族人死於非命,他們能活到現在,也只是因為身體裡留著的血是拿曳族人的血,他們對那些人還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