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管家的話裡你們在府裡的時候無端消失了幾天,這才有了夫人罰你們去莊子上的事情?!”
“確有此事。”
杜子騰說著,眼睛看著薛啟的腿腳,沒有直視薛啟。
“那幾日你們去了哪裡?”
“……”
杜子騰袖子裡抓著衣袖的手不由緊了緊,薛啟這麼問是在懷疑姜雨村嗎?莊子上那麼大的事情他不多問,反而單獨問那幾日,那幾日具體發生過什麼自然是不能說的,他們現在身上的傷好了,基本也是死無對證,最要緊的是姜雨村的身份,如果知道她是女兒身,薛啟是否還會護著姜家這根“香火”?那薛家夫人會不會藉著由頭將姜雨村胡亂許配一個人家?他想的很多,腦子裡也很亂。
“為何不說?!”薛啟看著杜子騰,聲音有些粗啞強硬。
杜子騰抬頭看著薛啟,視線相碰,難得他與雨村待久了,身上也染上了一股子硬氣,看著倒是沒有被薛啟的說話聲所嚇住。
“薛伯父不知,我那幾日是去了鎮外,是我沒有給府裡通報一聲,惹得大家擔驚受怕,是雨村的錯。”
雨村說著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杜子騰,心裡有些氣憤這動不動就要別人下跪的規矩。
屋子外面傳來姜雨村的聲音,此時她的聲音很低沉,聽著卻讓人心裡舒暢。
“雨村,我正要叫人去喚你,快過來坐著。”薛啟朝著姜雨村招了招手。
“杜子騰護主不周,我這也是訓他兩句。”薛啟說著,沒有讓杜子騰起身的意思。
雨村從杜子騰旁邊走過,從容的在薛啟身邊坐下,嘴角含著謙恭順從的笑意,看著薛啟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明白,“如果不是子騰大哥,我這條命早就擱那莊子化成白骨了,是他捨身把我從狼窩裡拖出來,這份情雨村一直記著,薛伯父要訓子騰大哥,那也是我的不是,當是我來受著,爹爹以前常常對我說起責任和擔當,是我的錯我怎可讓別人幫我受著呢?”
“所以薛伯父要責罵的話就責罵雨村吧!”姜雨村起身拂袍,在薛啟面前單膝跪下。
薛啟看著姜雨村單膝跪地的樣子,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方才這孩子那句話是赤裸裸的譏諷嗎?薛啟眼角皺紋不由下撇了幾分,手扶著桌椅扶手,看著雨村。
“既然是這樣,那薛伯父便也要問個清楚明白了!”
“你和杜子騰在薛府失蹤那幾日去了什麼地方?!”
“雀樓。”雨村抬眼,沒有絲毫猶豫便答了出來,對於薛啟她能瞞著的不多,而且這件事情讓他知道或許還有好處,至少她也許可以藉著薛啟的手去查探。
“什麼雀樓?!”薛啟蹙眉,對於他這種不沾染煙花地的人來說,那雀樓確實是一個稀罕地方。
“一個土樓,簡稱窯子,或者說是情報彙集場所。”
雨村簡明扼要的闡述,杜子騰面上沒有異色,然薛啟的臉色卻很是精彩,不過對於老江湖來說,還是抓得住重點的。
“……你們去那裡做甚?”薛啟看著姜雨村的眸光有些不一樣了,眼底帶著疑問和一絲絲戒備。
“還東西。”雨村看到薛啟的表情沒有什麼可意外的,不過對於善於解讀他人心思的姜雨村來說,薛啟眼裡的情緒還是被她看出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