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就事論事,不牽扯那些有的沒的。”
“那麼我也告訴你,這件事你插不了手,也跟你沒有半毛錢干係。”薛啟逼近王準,眼眸死死盯著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要死他早死了,留著這條命是在還欠下姜家的債。
其中緣由不用說薛啟也能知道,嚴家勢大,樹大根深,不管上面那些人打的什麼鬼主意,不管王準懷得是什麼心思,這帳他是不買的。
“我這次來的目的也不過是給你提個醒,那孩子以後會不會是個禍害還不知道,你要是執意留著我也沒有話說。”王準見薛啟油鹽不進,心裡懷著的那點惻隱之心也沒了,不由冷哼道:
“我今日見著那孩子,身上受的傷可不是一般的磕碰,你留他在你這裡若是死在了你這裡,我看姜陽朔那邊你死了也不好去見他的。”
“還有,嚴家那邊你瞞不住的,西北那邊的人也在派人找他,這姜陽朔惹下的事情可都得由他兒子擔著,你這拖家帶口的,掂量掂量吧!”
不僅知道姜陽朔與嚴家的糾葛,還知道西北那邊的情況,薛啟覺得面前這個人比他想的要深不可測的多。
薛啟久久沒有言語,凝眉看著王準。
“你究竟是哪邊的人?!”
“哪邊都不是,又哪邊都是,總之,你把他送走不是一件錯事。”王準笑著,眼裡透露出來的意味讓人捉摸不透。
“是誰讓你來當說客?!”
薛啟聽到了這裡坐了下來,王準沒有將雨村推向嚴家,也沒有與西北拉上關係,顯然他的立場有別於這兩方面,姜陽朔在二十年之前便銷聲匿跡,聯絡上他也只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之所以聯絡他,是因為他對姜陽朔來說是可以值得信賴的舊部,姜陽朔救過他的命,同時也知道他的秉性,恩義相報,將姜雨村託付給他也是因為這不遠不近的關係讓人不會輕易的聯絡到他頭上去,姜雨村也能夠安全的在那些人眼皮子低下安穩的長大。
然而這個王準又是怎麼一回事情,或者說他背後人懷的是怎樣的心思?!
“我說是我自己,顯然是騙人的,如你所言,我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至於拜託我的人嘛,恕在下無可奉告。”
藏在竹林裡的姜雨村聽著內裡的話,心頭又迷上了一層迷霧,從他們的話中不難聽出,她的處境很不理想,因著姜家之外又冒出了一個西北,西北一方對她明顯也是懷著敵意。
為什麼這個人要薛啟將她放走,這個觀點莫名和一個人有些相似,雨村腦海中冒出一個邋里邋遢的影子,左思右想還是把他排除在外,江鶴不會如此多事來插手她的事情,而且他又怎麼會和大同那邊的人扯上關係。
“我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飯好了給我送過來就成,不用擺酒席之類的,太麻煩了也不好。”
“……”王準自顧自的說著,薛啟一言不發,心想這廝這是臉皮厚的很有韌性了。
雨村正在冥思苦想之際,屋子裡出現了異樣的聲響,再抬頭,裡面的人已經出去,不由將脖子一縮躲到牆邊。
起身,雨村再看了一眼窗內,看著薛啟坐在椅子上的模樣,雨村心中有些不忍,暗自下定決心,當自己弄明白薛啟瞞著她的事情,她就悄悄的離開。
“我的小祖宗,你又跑去哪裡了?”杜子騰見到從外面翻窗戶進來的姜雨村,抬手就給了她一下,方才與秋菊說了話轉身回來,這屋子裡便沒了人。
被子低下是堆起的枕頭,看著到是很像那麼回事情,杜子騰想著氣不打一出來道:“說,又去哪裡野了?!你這爪子還要不要?!”
“要。”
“……”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沒事兒,就在府裡轉了幾圈。”雨村舉起包裹的手臂在杜子騰眼前晃了晃。
“少爺來找過你。”
杜子騰冷眼瞟他一眼,喝了桌子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