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一直叨叨個什麼勁兒,快去把人給我領出來,我今天非見著不可。”
番娘正在與杜子騰周旋,心裡很是不耐煩,上面還住著一位得罪不起的主,她怎可放他進去擾著人,本來還正在僵持之際突然樓道里傳來嗒嗒的腳步聲,振的土樓縫裡的灰落下有些迷人眼。
一道鵝黃色的嬌小身影從樓裡竄出來,見到門口立著的杜子騰伸手一抓拉著他便往外跑,杜子騰見裹著臉的雨村心下剛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往後一瞥便見四個持刀的人衝出土樓,正要過橋,怎知樓後又竄出七八個人,加之先前的四個人一起朝著雨村靠近,四人手裡的長刀,其餘人手裡握著弓弩,月光下長刀寒光錚錚,橋頭已被他們隔開,雨村與杜子騰被持著刀的眾人逼的連連後退,一眾弓弩手也在旁側圍堵。
“會水嗎?”
杜子騰伸手將她攬住護在身後,小聲在她耳邊低語,漲水後的麗水灣水位還沒有下降,河水湍急,聲聲河水激盪的聲音在兩人耳邊炸響,前面是敵人,身後是湍急的河水,是想被亂刀砍死還是想被淹死,雨村不會水,但是左右都是死,她不想成別人刀下的肉渣子。
看了杜子騰一眼點了點頭,同時也將手裡的銀針捏緊,腳步微移轉身手勁一揮向著周圍的人揮去。
趁著對方防守的空檔,杜子騰藉機拉住雨村的手一齊縱身跳進身後波濤翻湧的河裡,動作之迅速,再見已無兩人蹤跡。
岸上的人按箭上弩,朝著水面一陣猛射。
樓上,俺洛城看著二人跳下河岸,眼裡的目光寒到了冰點,那個人,是姜雨村,他確信無疑,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還是這副打扮,但是很顯然,他的出現不是偶然,他似乎也在追查洛基一行人的蹤跡!!!
朝著河岸射了許久的箭,又沿著河岸搜查了許久,終無果,三牧和風上樓彙報情況,三牧一臉氣憤,然風臉色要冷靜很多,二人單膝跪在地上,對於沒有親手把人處決乾淨而不敢面對俺洛城,皆耷拉著腦袋。
“公子,那人,是姜雨村。”風思索了片刻,還是開了口。
“在食人谷,他用來襲擊的銀針與今日是一樣的,萃著毒。”風呈上一根銀針,眉眼裡滿是殺意,那廝害他可是不淺。
“我知道。”俺洛城揭下面具,一雙星目看著窗外的夜色,雖心中有疑惑,但是沒有太把他放在心上。
“他此舉不過是螳臂擋車,真以為查到這裡就能知道些什麼,即使他知道了又如何,不用把他放在心上,這樣的人構不成威脅,且還不說他是個毛頭小子。”
“但是那日兄弟們受的傷就這樣完了?食人谷我們可死了不少人。”
“我有說放過他嗎?!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那邊來信了,還得回去一趟才行。”俺洛城哂笑,只是日子還長,不急這一時罷了。
“可是有什麼變數?”風聞言,看著俺洛城,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俺洛城聞言沒有說話。
三牧想著那番孃的話,心頭有些疑惑,不免脫口道:“接走外邦人的那一隊人馬是不是大皇子那邊的人?”
“三牧。”風捅了他一下,三牧扇了自己一巴掌,覺自己妄言了。
“回去就清楚了,別瞎猜,把嘴捂嚴實。”
俺洛城也沒有責怪三牧,不管誰糊塗他心裡可都是跟個明鏡似的,那個哥哥,何時讓他舒服順暢過。畢竟他和他不一樣,身上留著的血都不同,怎麼期望能和他一條心。
……
“喂,姜雨村,醒醒!”杜子騰拍著雨村的肩膀,見其沒有任何反應,心下有些著急,探其鼻息正常,吃進去的水也吐出來了,怎的就是沒醒呢,在河岸邊待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杜子騰搭上雨村的手臂,欲將雨村扛到肩膀上,手上一股溫熱的液體潤溼了一手,濃濃的血腥味竄到鼻尖,杜子騰心頭一緊,小心將雨村放下,藉著月色,只見雨村身後一片紅色,忙脫下外衫將雨村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