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怎麼知道他是黃錦的乾兒子?!”薛啟起身看著雨村,這孩子生於邊陲,怎的會知道這些事情,莫非是姜兄告訴他的?!不太可能啊。
“……一次爹爹喝醉了我聽他說的。”雨村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這高巖是黃錦的乾兒子她不敢確定,畢竟是前世看野史看的,但現下是可以確定了。
黃錦是實權在握的總管太監,皇上身邊的紅人,明世宗對他也是頗為信任,還好他本身也是一個識大體的人,事情做的恰到好處即使撈油水也會適當的收收手,能夠得明世宗朱厚熜賞識的人,可見其城府之深,情商之高。
可據那野史記載這高巖卻是一個心思不純的,暗地裡可幹了不少勾當,藉著黃錦這堵牆為靠山,搜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最後這油水流進了誰的腰包又有誰知道呢!
而且那賬簿裡提到的一個人與這高巖可是有著很大的聯絡,野史記載中高巖的岳父,兵部侍郎黃鴻。
雨村越想這件事情越是玄乎,這是有人在打糧草的主意呢,還是糧草之外的其它東西?!
有些東西,只要你想,夾帶什麼的都是小意思,關鍵怕就是怕在這裡,無論是什麼如果出了事情,遭殃的還是他們一行護送的人!
“雨村,這件事情不管是在京都還是在這魯橋鎮都不是可以順便亂議論的,黃錦和高巖,沒有一個是我們惹得起的,你要知道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明白嗎?”
“雨村明白,只是還想問一下伯父在這次押運任務中充當的是什麼職位?”
“你明白就好……”薛啟神情微緩,繼續道:“就是一個帶領一百來號人的小隊長,負責馬匹的押送。”
“還有馬匹?”雨村寫著,心想這馬又是打哪裡來的,不是押運糧草嗎?
“是今年地方馴養好的戰馬,藉著這個機會便一齊押送到大同。”
薛啟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心下鬆了一鬆,心想這許是孩子好奇吧,不過雨村這孩子看著似乎比他所瞭解到的還要知道的多。
雨村看了看薛啟,猶豫了片刻寫了一行字,走到薛啟坐著的桌子旁遞到他面前:
“伯父,這一次你去大同押送的任務可以推掉嗎?”
薛啟看著雨村眼睛瞪的老大,轉而心情平復,心想這孩子應是捨不得他,許是怕他走了後沒有靠山被欺負才出言挽留,越想薛啟心裡隱隱覺得有些發酸,覺的愧對了姜兄的託付,也對不住面前的雨村,環手抱著雨村摸摸她的頭溫聲安慰她。
“這是公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怎能說推掉就推掉呢,再說我待會兒過了晌午就要離家去營地準備出發,我叮囑過你虎哥哥照顧你,也和你嬸子交代過,他們不會為難你的,你別怕,只管在府裡舒舒服服的住下就成!乖乖的在家等伯父回來。”
雨村從薛啟懷裡鑽出來,拉起他的手蹙眉在其手心裡寫道:
“難道伯父就沒有懷疑過嗎?!”
寫的很快,很急,但是足以讓薛啟明白,雨村怔怔的看著他,這伯父不是個傻子,怎會發現不了其中暗藏著貓膩呢?
“……”薛啟看著面前的雨村,寬闊的胸背僵了僵,怔怔的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他當然發現了,但是怎麼推啊?!他推不掉啊!
“伯父別去。”
見薛啟不說話,雨村拉起薛啟的手,覆在其手上寫著,較之前慢了些,這幾日他看的出來薛啟隱隱中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但是他卻是真心待她好,他是爹爹的生死兄弟,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涉險。
關鍵這個人還有一個岳父黃鴻,雨村的心緊了緊,這其中的水很深啊!伯父不能趟這趟渾水。
“那黃錦且不說是何意,但是高巖摻和進來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