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伯,我找到了毒引,順便帶回來一些好東西送給大家!”
雨村邊說邊輕手拍了拍懷裡的罐子,讓小軒拿過一個大木盆子,在裡面注入三分之二的水又在裡面加入適量的食鹽,在水盆周圍又撒上一圈硃砂,俯身小心將懷裡的罐子放到水盆中央,穀場的人見狀好奇的紛紛的圍了過去,好面子的則踮著腳朝裡面張望。
“你們最好退後,這玩意兒可不是那麼好玩的!好了能救命,不好能玩兒命!”
旁邊的村民聞言一臉不屑和無畏的神情,雨村心裡不免冷笑,用長竹夾子撥開罐子的塞子,一群密密麻麻的蟲子紛紛從罐子裡爬出來,周圍人群的氣息讓它們瘋狂,沿著罐子外壁向水面前進,遇水卻又急急退了回來,在罐子邊進退不行。
“這是什麼鬼東西?樣子好瘮人。”有人問著,眼裡滿是試探和好奇。
“是蠱蟲!”
“……”
原本靠近的人瞪眼深吸了一口氣,手腳並用向後擠,其餘人同樣的反應,看了看盆子裡的東西又看了看雨村,眼裡是同樣的厭惡。
“死小子,你別唬人!”
“這些是那婦人和孩子骨裡爬出來的蠱蟲,錢程他們當時也在場,不信的可以去問!”
用竹片將蠱蟲刮到水裡,雨村輕輕將水盆中的陶罐拿出,用刀劃開手掌將血滴到盆子裡,一群蟲子瘋了般湧向血滴,吸食血液的同時吸入含鹽的清水,幹皺的皮肉頓時發脹,從嘴裡吐出黑黑的黏液,不多時,一盆清水已是粘稠的懸濁液,發脹的條條蟲子抱成一團浮在水面上,已沒有剛才的瘋狂和勁頭,雨村用竹漏勺將其撈起置於另一個乾淨的石罐內,用石杵將其搗成渣,再將白色的花瓣搗成細末,取其中的汁水與蟲渣混合攪拌。
“錢程兄弟,勞駕把我爹爹扶起來!”
錢程揹著姜陽朔到了穀場,將其慢慢放到鋪好的草垛上躺著,看著邊囑咐邊向他走過去的雨村,忙又將姜父扶起倚靠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可以嗎?”
“嗯,多謝。”
雨村將姜父身體扶正些,用勺子將石罐裡的東西舀半勺出來,兌水給姜陽朔灌下,爹爹能不能醒過來她不知,但是有毒蠱蟲做原藥,爹爹身體裡的蠱毒是能解除無疑的,之後只需要藥補才能修復身體的損傷。
“錢程,張嘴!”雨村舀起半勺粘粘糊糊的東西湊到錢程嘴邊,心想趁現在這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喂他一口把蠱毒解除再說。
“啊?!”
“休想毒害我兒,程兒,你是被這小子迷了心竅嗎?!跑啊!”
錢程的孃親見雨村的動作,忙從人群中衝出來,卻不想被牛伯一把攔住,“村長,你這是助紂為虐!我兒要是有個好歹,我要你牛家全部陪葬!”。
雨村完全沒有顧那婦人一眼,看著錢程道:“張嘴!”見對方左右為難,說罷便上手將其嘴掰開直接塞了進去,順勢在其背上一拍,咕嚕滑下肚。
“這是什麼?”錢程一臉茫然,耳根詭異的有些泛紅。
“秘密。”
“……”
“雨村……”姜陽朔睜開眼,看著一旁的女兒,眼裡有些泛酸,還以為這一睡就永遠見不到了,老天見憐啊!
“爹爹!”
雨村放下手裡拿著的石罐,一下子撲倒爹爹的懷裡,幾日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釋放,眼淚不知覺的浸潤了眼眶,一旁的錢程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個看似堅強的身影在微微顫抖,原來,他也會怕啊!
“好了好了,男子漢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爹爹這不是好好的嘛。”姜陽朔輕輕拍著雨村的肩膀,安慰著,環視周圍的人,眼裡滿是疑惑,這幾天發生了什麼?轉而低頭看了看自己是女兒,怕是吃了不少虧吧!
“人家才不是……”男子漢,正想撒嬌來著,雨村即刻咬住舌頭,從姜陽朔懷裡掙脫出來。
對著眾人看著石罐虎視眈眈的眼神,雨村冷眼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