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奧匈汗克人的進攻並沒有太多人,總數也就只有鳴鎮兵力的半數。但火焰分隔打亂了鳴鎮的統一性,中心的公爵公館也在大火中熊熊燃燒。城樓之上對於城內那一片火海可是一目瞭然,哪裡著火,哪裡還未被燃燒。
來自蠻族無盡的火雨流星不曾有過停止的一刻,弩車的火矢由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城鎮內部,燃燒滾燙的木樁阻隔城鎮道路。被摧毀的房屋連環鐵鎖般,左右牽連,捲入火焰之中。零星的箭矢現今只有鳴鎮的樓塔和城牆上發出,奧匈汗克人已經採取全面近身白兵戰。
控制著城門樓塔的普隆軍阻擋住蠻族大舉的湧入,斷裂的半截鐵欄被重新吊起,擋住侵攻的蠻族,隔斷大門內外。
狂奔的戰馬在東面捲起另一陣疾風,剛果子爵和幾名男爵帶領著騎兵由東面草原上側面突擊。顯然易見的是,奧匈汗克人的輕騎兵壓根不是普隆騎兵的對手。長長的馬槍在斷裂之前,剛果子爵和他的騎士至少各人殺死了六名奧匈汗克人。
“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用普隆騎士的最強一面,粉碎蠻族的野心。”丟下斷裂的馬槍,剛果抽出了長劍“殺啊!駕——”
潰散的蠻族騎兵未來得重整旗鼓,就必須面對剛果帶領隊伍的刀刃。奧匈汗克唯一的輕騎兵完全被剛果滅殺,不單如此,毫無防備的弩車隊將要迎來普隆騎兵的襲擊。
普隆的五百騎兵隊,猶如鷹眼中,大地上的流星,由東至北,環繞鳴鎮外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支撐剛果子爵繼續策馬狂奔襲敵的,就是北門城樓上依舊飄揚的獅盾錦旗。鳴鎮還在奮力還擊,鳴鎮還沒有陷落“沖!把那些不知哪裡來的弩車都給我毀了。”
鐵馬沖陣,使用弩車的蠻族毫無還手之力,奧匈汗克人的潰散要比想象中的快。留下無人使用的弩車,剛果跳下馬,一手撿起剛自己砍殺蠻族所落在地上的斧頭。比起推翻弩車,不如砍斷弩車的牛皮帶和脆弱的支架。
“子爵!蠻族來了。”
弩車對於任何人而言,是件不錯的攻城利器。這次蠻族使用的方法實在是讓剛果子爵大開眼界,彼此也知道弩車在這裡的重要性。
大刀闊斧,弩車全數盡毀“上馬!蠻族修不好的。”剛果知道修好不如新做一臺。
“阿卡拉——”“讓他們嚷吧!讓他們說上最後的遺言吧!”騎兵隊剛起步不遠,便已經跟奧匈汗克人的援軍撞上。
騎兵沒有了速度,等同於減退了威力。這次剛果子爵和他的隊伍付出了代價,一把短斧嵌入了剛果盔甲的後背。相對剛果而言這是幸運的,但對於其他騎兵騎士而言,蠻族瘋狂地扯住所有人,甚至抽住馬。五百人的騎兵隊伍在一次不利的遭遇下,損失半數,剩下的只能用速度去拉開距離。
三百人的蠻族時刻就像一堵拖在身後的牆,跑步的蠻族就像一群瘋狂的猛獸,他們不在乎自己的速度,就非要追著剛果子爵。最終餘下三十多臺弩車的蠻族佇列,剛果子爵只能騷擾性的進行攻擊,不能完全摧毀弩車……
“迪諾,我們不能再等斯丁克子爵了,火勢快要蔓延到這裡了。”阿奴馮是迪諾的好友,農夫的兒子。他知道斯丁克已經逃去無蹤,要在這裡呆等已經毫無意義“趁現在,至少我們還能沖出去。”
“去哪裡?斯丁克表哥,他說不準還在裡面。”同是同族的人也有不同的人格“不,我要去找他。”
“清醒一點,你能到哪裡去找。”阿奴馮指著鎮中心的那片火海“雷茲納克公爵,公爵連人影都沒有再見到。何況是斯丁克子爵。”
“阿奴馮,大家,我們一起去找斯丁克表哥……”
劍柄重重落下,這並非阿奴馮本意“對不起,我不能把大家置身於火海。”這裡沒有人反對,除了爾蘭,阿奴馮就是大家所依賴的人。幾人抬著迪諾迅速撤離,無情的火蛇延伸至剛才大家所站立的地上。
隔斷暫停的弩車火矢斷斷續續,等所有人注意到的時候,弩車的準頭轉向城樓之上。剛果子爵的戰術被擊破,如今剛果只能選擇被逼撤退,被一群瘋狂的蠻族追趕,越是遠離鳴鎮。
數十數十的火焰木樁弩矢,驚濤駭浪般的瘋狂襲擊,它們的目標已經轉向大門城樓。堅固的磚石也不能永久承受沖擊,崩塌的樓塔連同獅盾錦旗一同落入塵埃之中。城牆之上已完全成為了蠻族長弓箭矢的焦點,一波一波的箭雨,趨如雨下。
守在鳴鎮最高處,北門樓塔上的獅盾錦旗,緩緩落下,落入狂舞的焰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