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執石弩的弓弩手點了下頭,就像平時一樣,把準心往上調高,只要指頭一掰,弩矢能準確無誤地貫穿蠻族的腦袋。弓弩手輕輕一笑“看我的。”只需指頭一動。
飛速的弩矢直飛蠻族死士腦門“哐——”的一聲,弩矢似乎撞到了硬物,只陷入頭巾一丁點。驚呆的弓弩手感覺到死士攝魂的眼神,呆住的他只在片刻內,他發現蠻族死士身前的砍刀失蹤了,而且對方緩緩向前傾倒,倒臥在染紅的橋上。
“噢!天啊!”旁邊的弓箭手一聲驚叫,弓弩手順過對方視線往下看,胸口被掏了一個洞,數秒後癱軟地趴在城牆前,再也不再動彈。
驚訝萬分的弓箭手隊長放聲大喊“放箭!放箭!”
數十數十箭矢密集集中地射向橋上餘下的四名死士,同樣蠻族死士投出了他們的砍刀前早已成為刺蝟,但砍刀還是以嚇人的方式奪去四人的性命。面對這些令人生畏的死士,負責守備正門的小傑德子爵下令加強守備,向鎮長提案增加人手,以防備蠻族死士的犧牲攻擊。
“休伯特伯爵的外甥是個誠實的人。”慕斯伯爵是聖保羅的鎮長,評頭品足他人是他唯一在這枯燥的城鎮稍有點意思的事情,向著左右兩邊的鄉鎮士紳細說。回過頭正色的看著大廳下的扈從“但不可能把人都往門前調,馬克思爵士也提出了他的顧慮。回去告訴傑德子爵,就現在守在他指揮的城門樓上的,已經是聖保羅鎮的大半,不可能再調動人員了。”
看著傑德子爵的扈從帶著失望離去,本站在一旁的安德烈教導官走到伯爵面前“伯爵大人,主神的意願是要消滅那些異教徒,據守消磨對方的戰力是一件好事情。”崇尚武鬥的懲罰者,公正教的武僧,他的說話無人願意反駁,鐵鋼鏈錘隨時可以粉碎骨頭“用異教徒的血來清洗我等罪孽,讓後獲得新生,死後也能登入天國。”慕斯知道安德烈這是在指責自己只守不攻。
“承蒙主神賜福。守護婦孺幼小是騎士的職責,主神的意願正是我等意願。”伯爵舉手胸前比劃,教導官也同步跟隨胸前比劃環形十字“我慕斯既然是主神的僕人,也是他的騎士,我們應該等待機會。”
“等待機會?伯爵大人,本僧可不是每天坐在城內看著那些異教徒來來去去。”禿頂盤發的教導官摩拳擦掌“神的鐵錘可要給異教徒神聖的審判。”手已是抓在鏈錘錘柄之上,就差幾個蠻族站在他面前,準會迎來紅白的裝飾。
“我們終會給予異教徒審判,正如聖保羅外的紅河。”護城河本來沒有名字,戰爭帶給它貼切的名字“全能之主神在上,紅河恢複它原貌時,異教徒的鮮血終會流盡。”慕斯的話並沒有得到實現,即使城外紅河便會青綠水色,宗教的正統終歸沒有終結,只是一個無限的虛引號。
濃烈的煙依舊,沒有因為流沙的覆蓋而消盡,城牆數處冒出的煙霧籠罩半邊城牆,萬幸的是蠻族沒有采取繼續的攻擊,他們的弩車也沒再發射滿帶瀝青的火箭。但濃煙帶來的大量有毒氣體,讓不少弓箭手採取臨時退避,離開那濃煙滾滾的城牆和樓塔。
豔紅的夕陽照耀城外河川,紅光閃爍的粼光讓紅河透出讓人窒息的腥臭,濕潤的空氣夾帶血腥異味“究竟這條河還要吞噬多少人的生命。”血紅的河流延伸至科特威海,暗紅的印記環繞聖保羅。
“爵士,你這是在感慨嗎?”
“士兵,你是這個崗位上的嗎?”老騎士問向馬尼拉,當然這也是明知故問,馬尼拉喜歡到處溜達,而他在這裡的時候,顯然橋頭上有他惹不起的人。
“是的,夕陽消去之前。”
面對得意洋洋的弓箭手,老騎士短呼嘆息“傑德肯定在城樓上尋找你的下落。要我告訴他你在這裡嗎?”
“噢!不不不……”收斂起來的弓箭手搖頭擺手“你這是要我倒掛在鐘樓底下嗎?”這是自己曾經做出的錯誤決定,跟傑德的妻子搞上一腿。即使現在馬尼拉也沒有後悔,因為後悔也不能改變事實。
夕陽漸漸逝去,只在天際留下橘紅餘光。老騎士用力地拍馬尼拉“看來你今晚要陪我了。”
海灣的兩側數十艘龍牙戰艇緩緩在水平線上出現,黃白的風帆就像朵朵泛黃雲彩,但卻是帶來了不安的預兆。
“蠻族!蠻族由紅河的海岸兩側來了!”嗓子大計程車兵發出預警,接下來一連淩亂的準備和叫喊“警鐘!敲警鐘!”“弓箭手!快上箭塔……”“卡曼諾克隊的弓箭手呢?弓弩手都哪裡去了!”
中氣十足的老騎士一聲大吼“馬尼拉!組織起這群白痴,讓他們知道聖保羅弓箭協會的厲害。”這聲巨吼少不免差點震暈馬尼拉“劍士、槍兵、民兵立刻給我集合!”抽出馬尼拉的小短刀直指“士兵們!準備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