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遊元節前夕。
遊元節將至,大街上張燈結綵,千嬌百媚的花朵紮成花籃,擺放在沿路兩旁。
老鎮長還是如往常帶著幾人出去遊玩,他負手笑看鎮民們的忙碌佈置,對四人道:“明天就是遊元節,街上會很熱鬧,還有河神的使者跳舞。”
秦辭書的視線移向老者,他問:“河神的使者?”
鎮長輕撫鬍鬚,清明的眼睛望著千影河的方向。
“河神的使者是由鎮子裡的人一起選舉出來的,使者必須是未出閣的美麗少女,她是送給河神的禮物,又是河神在鎮子裡的化身。”
“河神使者三年一換,每當遊元節這天,她就從河神廟裡一路跳舞帶著侍奉河神的僕人,去到千影河岸,殺豬宰羊,擺上香案祭拜,告知河神僕人已經送到。”
祈曦聞言看了過來。
她問:“使者平日住在河神廟?”
鎮長點頭。
佟歲憐知道這老頭等了這麼久為的就是今天,既然他要耍花招,奉陪到底就好。
佟歲憐對曼珠使了個眼色,曼珠心領神會的做出一副好奇又興奮的模樣。
“爺爺,使者是不是美若天仙?河神廟又在哪裡?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鎮長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他面上卻有些猶豫。
“其實到了遊元節前夕廟裡是不允許觀看的。”
“但幾位是遠道而來的貴客,祈姑娘還對我們有恩。作為鎮長,老朽可以破例帶你們去看看。”
“只不過…”
佟歲憐很給面子的問:“是要配合什麼要求才能進廟嗎?”
老人道:“正是,為表示對河神的尊敬。進廟之前,你們要把身上所有的東西交給使者暫為保管。”
佟歲憐沒想到老人的警惕心這麼強。
他說的這句話是陷阱,是試探,只要不是別有企圖的人,都會對陌生人這樣的要求反感又防備。
如果表現得落落大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把財物和別的東西交出去,反而會暴露。
佟歲憐心裡嘖嘖幾聲,明明相處半月,把他們的底細都摸了個清楚,這老頭還是不放心。
心裡有數的四人臉上都是一幅為難又猶豫的表情。
佟歲憐猶豫半晌,對曼珠說:“如花,咱們就不要給鎮長爺爺添麻煩了,還是等遊元節過了,再去看河神廟吧。”
曼珠撅著嘴,想反駁又猶豫不決,最後她目光期盼的看著鎮長。
“爺爺,要不然你帶我和祈曦姐姐還有秦公子進寺廟吧,我們把東西交給小姐讓她在外面等著就好。”
佟歲憐笑著附和:“這樣挺好,我不太適應寺廟的香火味道,聞久了會頭暈。”
雖然她這麼說,鎮長還是看出了佟歲憐隱藏的警惕。
老人放下心來,他和藹道:“還是我在外面守著,你們進去看看吧,連歲姑娘不用擔心,廟裡沒有香火。”
佟歲憐啊了一聲:“沒有香火?那你們是怎麼供奉河神的?”
鎮長道:“廟裡種著許多鮮花,使者會把種植的盆栽放到河神塑像腳下,這就是供奉河神的東西。”
秦辭書問:“這樣會不會對河神不敬?”
“當然不會。”
“供奉河神最好的東西,就是心意。”
一路交談,他們已經走到了河神廟前。
回答秦辭書的問題的人,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少女。
少女站在廟外栽種的花草旁,她腳邊放著一個木桶,手裡拿著一個水瓢,應當是在澆花。
鎮長跟少女打了個招呼,介紹道:“這就是河神使者。”
他又對少女道:“使者,這幾位年輕人慕名而來,想參觀河神廟,你可否帶他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