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說:“我丈夫在阿苗出生一年後跟著鎮裡的人去外地賺錢,回來的時候出了意外。”
“我們孤兒寡母的,日子很難過,老爺子這些年幫了我們很多。”
“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高家勢力大又怎樣,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不能讓高成功欺負老爺子。”
她向秦辭書和佟歲憐行了一個大禮。
“但我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不能及時保護老爺子。”
“求公子和姑娘看在他年事已高,一生做善事的份上,幫幫老爺子,讓他晚年有個清靜。”
說著,楊傾月跪了下來,想給他們磕頭。
佟歲憐和秦辭書立刻把女人扶了起來。
秦辭書道:“不敢受此大禮,大姐說的事情我答應了,本來我也在想和歲憐姑娘怎麼教訓高成功一下,才能讓他老實下來。”
“你放心,我定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上門找老爺子的麻煩。”
楊傾月又向他們鞠了一躬,哽咽道:“謝謝你們的相助。”
佟歲憐看著秦辭書的側臉,少年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意識到,他生氣了。
這還是她遇到秦辭書後,第一次見脾氣溫和的少年生氣。
打算回客棧的秦辭書和佟歲憐轉了個彎,打探到了高府所在的地方。
月黑風高夜,兩人鬼鬼祟祟的來到高府的圍牆下。
秦辭書用耳朵貼牆,聽了一會兒摸清巡邏交替的時間後,他和佟歲憐又在牆角的陰影裡等了等。
耳朵動了動,一隊巡邏的護院腳步聲漸漸遠去。
秦辭書摟住佟歲憐的腰,小聲道:“姑娘,冒犯了。”
佟歲憐想說自己有點靈力能翻牆,但是想到她現在的身份是個修煉廢柴,弱女子,又閉了嘴。
秦辭書摟著她越過牆頭,輕盈落在後院的花叢裡。
秦辭書摟著佟歲憐的手臂改為拉著她的手腕。
少年的目光警惕,四下望了望。
佟歲憐道:“家主的臥房應該在後院中央,我們去看看吧。”
秦辭書無聲點頭,牽著佟歲憐的手避開護院,閃身進了一處比別的院落大些的院子。
院子靜謐,只有燈籠散發出淡淡光暈。
臥房裡的油燈已經熄滅,佟歲憐和秦辭書悄悄藏在了窗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