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只要安國公首肯,他們人也必是肯的。”
“若萬一他不肯呢?要知道,如今藩國的存糧已不多,而繳獲的糧食更是微乎其微。別說擴軍,便是維護目前艱難已在不遠,是吧?王叔。”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慶王侄講的或許在理。”所謂完的肅王端了端自己頭頂孝帽,胸膛中依舊被那股豪情充滿,“但不可一日無主,要論正朔,還可從遠了論。朝臣舊官和南京城裡那幫子庸才腐儒不管怎麼說,也終打不過黃衝麾下的府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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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先前講了,暫時不急,不能急啊!”
這種自相矛盾的話也只限於藩王們能聽明白。包括看似超然物外的慶王,每位現存的朱氏親王都在發一個夢,能緊攬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將承繼大統。尤其像黃衝、左良玉、吳三桂及史可法這些人,如今可不就個個成了香餑餑。
其中最大的,且實力最強的,就是敕封葭州後又改鎮番衛的安國公。
“那就等安國公巡視葭州回來。”矮胖子講出這句,有些悻悻。
攻不破的鐵葭州早在二月初便由慶生所部解開了圍,當時戰鬥很激烈,重創了李自成偏師田見秀部主力,同時也讓成一也失去了一隻眼睛。
當黃衝望見斜綁在他頭上的那條帶血繃帶,眼裡不免有了怒火。
“周王怎麼死的?你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人在不同的位置,所關心的東西也不同。成一以為師叔會第一時間問自己及留守在小城中的那些人,卻不想劈頭蓋臉第一句是在過問那位被豬拱死的周王。他有些失望,垂頭無語。
“說啊。”
“回稟師叔。”成一舔著乾裂的嘴唇,措辭有些艱難,“周王殿下是摔死的。”
“摔死的?仗都打完了,摔哪兒死的?”黃衝氣沖沖地瞥了一眼跪在遠階下的大個子。那裡所有人都低著頭,包括隨來的樁子、張成等人。
他周圍從張坊一同走出的共有六個,包括後來投奔的張珉。每每要同這些人說事情,衛隊所有人都曉得遠遠地避忌,不得有絲毫妨礙。
“那天,就是二月初八那天,他非要去看豬場,一不小心被頭趕來的種豬給頂翻,便...。”
“眼睛,說你的眼睛。”
“是流矢,正月二十八那天外城門被賊兵攻破,屬下帶親衛反衝時不小心中了一箭。”
“又是不小心,又是不小心。”煩惡的黃衝揚起了馬鞭,但默默垂頭的成一遲遲沒有等來這一鞭的教訓,依然默默。
“你這個葭州守備別幹了。”踢了腳椅子腿,黃衝沒有坐,圍著轉圈圈,成一心中開始忐忑。
“交接完去工事房。”
“啊?”
“王徽都七十多了,也沒像你這麼丟三落四的,哼。”
“是,師叔。”這句師叔叫得實誠,原來不是要罰自己,而是調到鎮番去。
“孩子們怎麼樣?”終於坐下的黃衝問他,也將周王之死暫時拋開,“你到了總理署下面給我打起小心來,以前的穩實勁都死哪兒去了?”鞭子在手上掂了下甩在桌面,他還是不忍心抽這名比自己還年紀還大的師侄。發出的響聲卻把門外的幾個,嚇的眼角一抽搐。
“都好著呢。”見已沒事的成一自己起了身,幫他倒水。
隨著歲月,隨著閱歷以及眼界,成一越發老成,也越發能明白這位臭脾氣師叔的不易。
“到了那邊閒事莫管,多學學人家王徽的本事。”水把黃衝把胸膛中鬱憋的煩惡沖刷去不少,他開始像待家人般得不得,“他在我跟前提了幾次,年歲大了。”
“喏。”
“那些立功的兵丁都按規定獎賞了嗎?”
“回稟師叔,都足額髮予了。”
“加倍。”杯子頓在了桌面上,苦口婆心便又開始,“你就是個死腦經,就因為這樣我才不讓你再帶兵。若是當初堅守最難的時候肯把庫中的糧銀拿出部分散與百姓,怎會鬧得要自己帶頭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