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別跟我講那些神山雪怪。我問你卡契的情形,別扯路和山。”
“鄙人只記得這麼些。”
“啥?”做擴胸運動的黃衝停下來,把看護衛端腳盆的目光抽回來。
“啟稟侯爺,他是去過卡契,可一路病著去,又一路病著回來的。聽他自己講前前後後捂在墊毛皮的簍子裡,長達一年多。”
“哦,是嗎?”
“那時候…,那時候我還太小。”漲紅著臉的什德米勒解釋說。
“報~,喀什喀爾汗國的特使求見侯爺。”帳外樁子中氣十足的稟報聲傳來,黃衝意味深長地笑了。
瞅回腳尖的的張成也笑了,侯爺是個明察秋毫的人,只是有時候忙的顧不過來,有時候卻是故意裝糊塗。可這份掩藏的笑意還是被站回位置的小屁孩瞄見了,不過,他以為張成在笑自己。
“張成。”
“稟報侯爺,喀什喀爾汗國的特使已到,侯爺是否得便接見?”
“老子耳又不聾。”黃衝瘟起了眼來,瞅著帳門外的身影古怪地來了句,“明天我要知道怎麼回事,最好不是又娶了個小妾。”
“喏。”張成這才反應過來,挺胸疊肚走了出去,故意擋在樁子身前,朝卷鬍鬚的使者說,“進去吧,侯爺有請。”
“拜見如太陽一樣照耀雪山和草原的大明樂安侯。”
還是身為喀什喀爾汗國的使者禮儀標準,端端正正地跪在專設的那方小毯上,端端正正地在地毯上曲著上半身,揮舞著一半像舞蹈的拂腰禮,口裡稱頌著梅朵不曉得怎麼散佈出去的,對黃衝的標準稱謂。
掏了下耳朵,成了太陽的黃衝把剛剛才套好的布鞋拖了,然後是襪子。
“說說你帶來的鐘表匠。”黃衝不理會余光中,站立於門口想笑又不敢笑,直憋得臉部扭曲的兩個傢伙。隨手從几上拿起把切肉的小刀,開始剝腳指甲。
“侯爺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用這個。”鬼曉得是不是卷鬍子來前占卜過,竟然把一把指甲刀捧到他眼前。
“也是鐘錶匠做的?”接過後,黃衝隨口問。
“是的,侯爺。”卷鬍子同衛隊傢伙們的關係搞得順溜,顯然探聽到不少有用的訊息,“偉大的阿不都拉哈王在奇襲吉利吉思人的營地時俘獲了他們,這些人不僅能製造出精湛無比的鐘表,而且還懂如何製作優良的火槍。”
“優良的火槍?”黃衝頓了一下,然後略帶調侃地問,“會不會製造我府軍的蘿蔔雷?”
“這個…,也許透過學習…。”
“透過學習,母豬也能變成戰馬嗎?只要有基礎,他們就是萬能的,你是不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不敢。在太陽一樣照耀雪山和草原的大明樂安侯面前,我不敢說謊,他們確實只懂得製作精湛的鐘表和優良的火槍。”
“好了好了。”是一隻腳的指甲剪好了,黃衝開始剪另一腳上的。
工具要乘手有效,既然指甲剪能做得如此精緻,黃衝對這些鐘錶匠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王徽老了,孫和鼎在西學方面尚不及他父親三成,只曉得成天鼓吹建立新世界,像個末日行騙的神棍。
哦,對了,他本身確為神棍,神棍二代。
“葉兒羌北面是巴圖爾的準葛爾,西邊是吉利吉思,東面是我的吐魯番。那麼,南面是什麼?”
“南面是難以逾越的雪山啊,我尊敬的樂安侯。”
“那大山的後面呢?”
“據說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邦國,也是由蒙古先祖締造出來的。”
“有山便有路,阿不都拉哈大意了。”
“我不明白尊敬的樂安侯這話是想提醒我偉大的王什麼。”
“你們的汗國四面皆敵。”大功告成,黃衝悠閒地吹了一口氣,套起襪子和鞋,“需要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自身有大問題。”
“我…,我還是不明白。請尊敬的樂安侯把事由再講得清楚些。”
卷鬍子冒汗了,南方是哪一家他怎麼會不曉得,那裡也有不弱於葉兒羌的實力。並且阿不都拉哈一貫都善待南方的鄰邦,虔誠地想去那裡朝拜。難道…難道那邊也出狀況了?
他們也和巴圖爾一樣,想聯合大明的樂安侯?或者妄圖三方一起瓜分喀什喀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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