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兵一路攻打延川、清澗、綏德和米脂。對近在咫尺的葭州也派出了一支千人的精銳,結果被成一在外圍就消滅得乾乾淨淨。
負責指揮的賊首又發了三千人馬,並驅趕上萬的民眾圍困周邊,打算困死葭州的軍民。接到急報的鄭崇檢連夜從祭旗堡策馬至小河灘城,如今正在大廳中急得團團轉。因為叄旅經過休整,主力駐紮在鎮遠關一帶。光靠貳旅調撥的長槍營,肯定是救援不及,何況他還有堅守鎮番的責任。
可葭州遭圍須解也同樣在他職責之內,若不是他早有預見,一方面令成一徵兵擴員,一方面將原先修築道路而留下的數千人遣返,恐怕如今城內早換上了新順王的大旗。
問題是,夏侯青不點頭,便是張嫣也無法命令她出兵葭州。
“末將參見總理大人,見過鄭指揮使。”夏侯青與塔塔兒都算是老牌的娃子首領,在軍中具有一定威望。講句不好聽的,軍人們對於這兩員女將的認同,均要高於曾任三邊總督的鄭崇檢。
刀片嘴的夏侯青見過禮,站在了十步開外。軍政分離後,並不是所有人都如鄭崇檢那樣捧夫人的臭腳。
“葭州急報,李賊萬餘人圍困。夏侯將軍可知?”鄭崇檢與她並無隸屬,先探問她知情與否。
“知道,成將軍以向我鎮遠關軍營發出求援。”
“那將軍有何打算?”張嫣不怪黃衝搞出的軍政隔閡,這是府軍獨成一系並保持戰力的基本。但當年這位夏侯將軍曾也派在京中侯府充任女衛首領,自己也算熟悉。所以,她打算動之以情。畢竟,城裡還有許多廠房,還有同侯爺一同出道的師侄。
“末將已經緊急調動了一隊人馬,給他們送去了許多的肉乾。”
“肉乾?”兩人傻了眼。
“對,城裡有井可汲水。若是圍困日久,半月後我的人將在亂井兒附近從空中再次給他們投送補給。”
“還是肉乾?”
“是的。”刀片子嘴理所當然地吐出兩字,然後很安詳地望著座上的總理夫人。
“城裡只有八百戍衛兵卒,而且不是府軍正兵。夏侯將軍不會不知吧?”
“知道。”夏侯青回看鄭崇檢,安定的眼神依舊未變。
“賊眾萬人,而且在不停的增派。”
“是啊,夏侯將軍。我聽你以前說過,在你的旅團轄營中,有一支能日夜兼程三百里的蒙騎。”
“回稟總理大人,在未接獲侯爺軍令之前,末將不能擅移主力騎營。”
“可如今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了啊,而且侯爺又遠在萬里之外。將軍難道就不能…。”
“不能,軍令如山。”夏侯青現在才曉得夫人的意思,她還是很奇怪,該怎麼打仗是侯爺和他們這些旅指揮使的事,作為地方民政和打個土匪逮個強盜的鄭崇檢湊什麼熱鬧?
“可…,可是如果葭州失守,怎麼辦?”鄭崇檢覺得對方不可思議。
“再奪回來。”
“啊?”張嫣覺得自己聽錯了,不由發問,“但就如將軍所言,失城再奪,受困於內的軍民人等該怎麼辦?”
“有成守備及八百駐軍。”
夏侯青的漢話是講得標準了,比當初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可表述的意思還是讓人連轉了兩道彎才明白。她的意思很明確,侯爺無令叄旅按兵不動,最多派出些機動人員接濟糧草武器。若是葭州丟失責任在成一,她如得到命令,便再打回來。
這是什麼思維模式?張嫣在沉默中繼續思索,鄭崇檢則搖頭連連。
“那麼請問將軍,侯爺所設府軍意義何在?”
“府軍存在的意義就是絕對服從於侯爺。”
說話的夏侯青把臉朝向了西北,右手在皮甲上磕得嘭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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