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下。”
“黃衝接旨。”
一堆錦衣簇擁著一名莽服袞袍的太監,在馬上尖銳地呼喝。
近及二十步,黃衝見是熟人才擺出了手勢。衛隊陣型不變,只是未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下馬。”
隨他落地的只有張成及慶生兩個,其他依然警惕地盯著十幾個錦衣衛,餘光觀測在牽韁回走的夏日高勒,等待他的指示。
王承恩業已下馬站在了跪地的黃衝面前,朝他展開了燙金色雙龍圍繞奉天誥命四字的七彩錦卷:“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東虜囂猖屢觸國威,猛將奮起斬酋於邊,…,…故昭加黃衝二等樂安侯。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謝我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別說他,連張成也聽得不甚明白。反正關鍵在於‘樂安侯’三字,也就是說摔跤撿到到個大元寶,撲街撲出個狗屎運,黃衝獲封為侯了。
先是玉軸錦緞聖旨,然後是一份篆刻精緻,壓有邊紋的沉甸甸金書鐵卷。
“樂安侯,此書副件已存內府為檔。”
遞過傳說中的‘免死金牌’時,老王頭特意這麼講了句,告訴對方,迫不得已使用此物之時,須與存檔的那一件對照,否則,也是無效的。
“多謝王公公。”
天降洪福的不止他一個。差不多的時間裡,皇臺吉也是好運連連。
不久前,他命多爾袞、嶽拖及一幫大小貝勒、臺吉,率領本部精銳再次西渡徵察哈爾。結果,竟然獲知虎墩兔憨在西海染上天花,嗝屁了。
虎墩兔憨一堆的大小老婆和兒子主動東向歸降,並帶著蒙元的璽寶。
得知此情況,愛新覺羅.阿巴海樂得快瘋了。福澤天賜,萬始更新,如今整個漠南地區已經完全納入金帝國的版圖,蒙古帝國的汗位至此而絕。終結這頭怪獸的不是大明朱氏,而是自己,天生聰慧無匹的皇臺吉也。
確實,蒙古人的榮光,至此永遠消失了。
而他現在可以開始籌備正式立國,原本蠢蠢欲動的預想,終於可以向天下人展示出來。因為,手上已經有了憑證,這份天授的榮耀經過兩代人的艱辛努力,將要實現的日子已為期不遠。
何嵐娟打十五歲在靈濟宮藏經閣上見著那個人,便認定是將來自己的相公。
幾經挫折,如今熬成虛齡二十的老姑娘,總算聽聞那人前來迎娶。可伴隨著迎親的訊息,黃衝被封誥樂安侯的訊息傳遍南直錄,何家的親朋故友是奔走相告,道賀連連。
“都說你何家姑爺英雄了得,可也太過了得了。”
“才說我們家姑娘下嫁,卻不曾想真是天生好命不用忙,耐得這許多年,總算修成正果,轉眼過去就是一品的誥命夫人。嘖嘖嘖。”
“她自己挑的,京師裡頭多少媒婆都試著牽錢,不想早早被月老栓在了新侯腳上,哈哈。”
最高興的莫過於許夫人。早年女兒私自講出此事時,屆時姑爺還是布衣,等到有了眉目張娘娘看人的時節,姑爺成了赫赫有名獨挑金帳的英雄都尉。萬不曾想,來前還是正三品的上輕車都尉,走一半路便成了個超品的樂安侯。
“常有有道,拼出來的將軍,生出來的誥命。”
二十歲才嫁人著實不多,還嫁的是新晉的侯爺,直引得知情路人也是桀桀稱奇。
離京兩年,何如寵對順天府地界的傳聞也是耳熟能詳,於北直錄的各處府衙人事更迭亦是一清二楚,甚至民間流傳的童謠,也能學出一二來。
“早在三年,便有流傳,‘崇皇帝溫閣老,七年為首相。’如今又有新新講唱,‘禮部重開天榜,狀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內閣翻成妓院,烏龜王八蔑片,總是遭瘟。’”
“此為何意呀?老大人。”
“何意可各自回去慢慢揣度,老夫最擔心,我那女婿與其有些瓜葛,怕是日後難免不被波及。”
“你家女婿聖眷正隆,又有張娘娘照拂,我看是杞人憂天了。”
“此言有理,老大人一生光明磊落,女婿的爵位也是與關外韃子數年沙場平沙,正經的來。汶萊閣也好,武英殿也罷,想來卻牽扯不到以勳獲封人的頭上。”
“極是,極是。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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