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和謊言是官場的主流,山西巡撫羅世錦竟說境內本無賊,全為故意驅趕而至。
事實上,山西遭天災兵禍的流民,歷年間湧入順天府的難以數記。光上報過有名號的亂匪就有王剛、高加計、閻正虎、豹五、鄉里人、活地草等人。其他小股的,超過百數。
兩省匪寇合流,整個山西,如果不計南邊一小塊,幾乎可算遍地是賊。
嘴炮終滅不了賊,老老實實剿吧。
宣大總督張宗衡和山西巡撫許鼎臣兩個又不和,你傳你的令,我調我的兵。
講好了分片包乾,張宗衡負責東西兩邊,許鼎臣管中線以北。地方分得清楚倒沒錯,手上的兵力也大致相當,一個八千一個七千。但許鼎臣偏不,直接調遣不歸他指揮的李卑部參與收復臨縣,與陝北隔條黃河的那塊地方十萬火急,被神一魁的老部下豹五攻破。
張宗衡也不是吃素的,發了到命令,不許當是許鼎臣手下的艾萬年部去臨縣參戰。
一直拖到癸酉年正月,朝廷增援的數千兵馬到來,臨縣才被收復,但還是讓豹五給跑了。
曹文詔來了,左良玉來了,太監劉允協也來了。山西兵馬糧秣有人監視,兩個扯皮搗蛋督撫大人受到壓制,山西剿賊事宜開始順利起來。
亂賊一看,南部有空隙,立即向那邊轉進。後來,乾脆直接進入了河南。
繼續圍追堵截。詭計多端的李自成、八金剛、過天星等人,率部從豫北猛然掉頭北上,趁著間隙,於臘月二十五凌晨,火燒門樓引起城中大亂,一舉攻破了遼城。
眾賊寇在遼城與張宗衡的人馬打了場一天兩晚的防守戰,最終敗走,復竄入太行山。
明軍主將尤世祿卵蛋中箭,接替指揮的尤人龍被砸傷了腳。破城之後,這些人不管城內是匪是民,亂殺一氣,其中光都司賀人龍就報了兩百七十五顆賊首。
山西東路的幾夥亂賊向順德、真定兩府地界流竄,被大名府盧象升迎頭痛擊,也轉道河南。
河南賊越聚越多,衛輝的潞王連夜派人向皇帝求援,願出一萬兩,求派京營出兵相助。
既然護天營需要一段時間休整,朱由檢馬上派出京營倪寵、王樸二將,各統兵三千向河南進發,囑託他們好生看護住他的這位皇叔。
紛紛擾擾中,朱驥與開平衛守備黃忠交接過北柵子防務,護天營結束巡牆實演,向老營開拔。
密雲。
擠走薊鎮總督曹文衡後,復歸的鄧希詔可謂春風得意。
經過一番較量,曉得自己不是那個狗屁護天營提督的對手,連督公都無功而返,何況他乎。
捱過兩刀把終學了乖,對護天營的專屬漕運不敢染指分毫,也儘量避開他命中犯煞的那個人手下。可這位煞星的下屬個個都他孃的蠻橫到死,直接跑到衙口,點名要見自己。
也不能怪人家王家麟蠻橫,有前總督曹文衡特批的條子,他當然要一次拉走整個季度的糧草軍械。
問題出在負責漕運和倉儲的人頭上,沒貨。
“卑職參見監視鄧大人。”
“罷了罷了。”鄧希詔敷衍地應付著,一臉的不對付。
沒辦法對付,王家麟真不是個吃素的,藉著護天營的檯面,將他伯父的威風在薊鎮兵道科官員面前抖了個夠。現今,哪個不曉得他是司禮監王秉筆的親侄兒。
他很聰明,特意將曹化淳的訊息放給黃衝,拿到份特有的投名狀,轉眼就將升遷為千戶一級。
黃衝是不會管他是王承恩還是王德化的侄兒,只要不是曹化淳的就行。
“不知尋我何事?”
本想躲的,可沒處好躲,更怕王家麟在宮裡的後臺給自己穿小鞋。太監嘛,整天都想著勾心鬥角的事,爭權奪勢在行,欺軟怕硬也在行。
“因我部該季核發的物資短少,特來請示監視大人。”
“怎會短少的?下頭又是誰吃了薑辣水,敢冒頭惹上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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