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肅王所講,談判如下棋,稍有不慎滿盤皆輸。幸好早先備了上中下三策,如若還是不行,便只有殺一儆百。
“說呀,怎麼不說了?”
“老衲願同黃衝親談,不管結局如何,旦行天葬之禮無妨。”羅桑曲結終於對他開了口。
“喲,原來你這老喇嘛也還是願意同寡人講兩句的。”探手從舍人手中取了茶,眼色也適時遞了過去。他可不會傻到一條光棍前來,能用得上的長史、文吏全都帶齊。壯聲勢需要,幫腔唱唱紅白臉也是可以滴。
“幾位上師,我家王爺本出於好心,就因受過居士戒,所以才懇求樂安侯網開一面。”
長史踏步上前,先流暢地給自家主子行過禮,然後朝著五枚禿瓢噴開了唾沫:“侯爺方才臨行之時講得明白,要想談只有同我家王爺談。侯爺也是個言出必踐的,他手裡的刀子比話要快。”
“喇嘛欽。”
“喇嘛千諾。”
一共得了兩句,後一句是洛桑嘉措講的。韓王朱亶塉一下來了興趣,既然老傢伙都死硬死硬的,何不同年輕一些的交流一番,先摸摸對方的底牌再說。
“嗯~哼。”手指一點頭皮嫩青些的光腦殼,“你來先講。”
…,…。
藏巴第悉沒料到樂安侯會光臨被燒得黑漆巴烏的王宮。一時張口結舌兼帶著面紅耳赤,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樣見禮。幸好該死的管家還曉得給他手裡遞上一條五彩的哈達。
“扎西德勒。”當他躬起老腰向騎在高頭大馬一身金燦燦盔甲的為首之人見禮時,躲在樓上視窗的梅朵差點要跳下來。
“尊敬的藏巴汗,您的女婿在後面。”樁子把馬撥在一旁,直起腰身的噶瑪丹均才望見遠處一位更加威猛的傢伙,那人撐開了一身傳說中的袞龍服,一臉的陽光。
“扎西德勒,阿巴。”
“扎西德勒。”臉上發燒的噶瑪丹均等黃衝下馬,連忙將手中哈達搭在對方脖子上。
家教是一個人形成性格特徵的要重因素,比如梅朵,淘氣而任性是由於溺愛。而噶瑪丹均本身也有諸多的缺陷,比如他懂聽漢語,講得不夠流利。但對漢字卻一個不識,父女兩對待學習都是是一樣的,敷衍潦草。
“如索得波飲拜你好嗎)?”
“好,好呀。裡面請。”百多個奴僕匍匐在地上,對於這種可媲美上天日月的人物,他們不敢私自張望,連身為貴族的管家也不行,所以只有他們家主子自行在唱獨角戲。
“這些長角號太吵了,我們要接受教訓。”黃衝笑眯眯地說,同時點向兩邊未匍匐在地,帶著雞冠帽的兩排人。
“該死的管家,還不快點。”
管家勾著頭拱到號角前才敢直起身來,然後從袍子裡抽出了人骨皮鞭。
再然後,號角停了,雞冠帽們也匍匐在地,有些不小心滾落在地,當頭狠狠地著了幾下鞭子。樂安侯後腦沒有長眼睛,他已經走入了王宮新裝的大門,步入宮殿後見到他的長瓜妻子)帶領著一堆地姐米侄女)趴在地毯上迎接他。
“我希望阿巴能帶個好頭,不要讓喇嘛們侵襲到世俗的權力體系中來。”
“經歷了這一次的慘痛教訓,我會接受教訓的。”跟在他身後的噶瑪丹均,在大致猜想對方來看自己的目的。
“當寺院裡擁有成千上百的僧兵時,作為一地之首長而聽之任之就是在給自己挖掘墳墓。”沒有椅子,樂安侯很正規地坐下來,“我無意要干涉你的做法,但也絕對不再容許出現這樣錯誤。”
“可是我現在沒有實力。像您手下府軍一樣的人,只要幾百個,我一定會做得很好。”
見到黃衝閉上嘴巴,暫時沒有回答,噶瑪丹均乘機端起了青稞酒,蘸著向外彈了三下。
“不光是你講的軍隊實力,據我瞭解,寺廟控制著本地區的文化、教育、醫藥、歷算、文學等等等等。如果這種情況繼續,即使擁有了實力,還是對付不了他們。”
“既然您瞭解到這麼多,為什麼還要改變奴隸們的現狀呢?”
“什麼現狀?”
黃衝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不光低估了禁奴令對統治區域的影響,更小看了貴族階層對此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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