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人休要爭論。都算差了,兵科一項減,商科一項增。不還是六科六房嗎?”慶王算術見長,外帶也有附和黃衝的意思。
“你講的這個商科增加進來也不是不行,但商稅開徵,商捐則須免除。一切擺在檯面上來,大家少了許多私自隱瞞好是好,寡人只擔心朝廷及其他地方將予干涉。”韓王想進莊,快速加入這個利益集團而分得一杯羹。
“此提法有誤。”展開下襬,張毅呈立起,“韓王莫怪,今日只言政治利弊,不及其他。”
“你可放心大膽而言。”肅王目光嘉許,慶王伸出了手掌進行鼓勵。
“論實幹經驗,你比寡人更早接手地方上的治理。暢所欲言,莫要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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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戲的、做官的,有個共通的訣竅,叫花花轎子人抬人。只有肯抬別人的人,才會被別人抬。這種相互吹捧、包庇甚至形成不言而喻的規矩,其實也是大明王朝沒落的根由之一。
“那在下就斗膽說幾句。商業稅必須徵收,明白人都曉得光泉州、廣州兩地的商貿如果照常徵納,北地也不至於因加派練餉、剿餉、遼餉而崩敗。但屬地新立,如何斟酌界定及制比,需大大考量一番。”一席話,於冠冕堂皇處,引得三條王頻頻點首。
“捐獻者,多寡不一皆出自願。若是因戰事緊急,急募糧草、壯丁,當歸於徵,當為加徵。”
“講解得非常清楚明白,徵歸徵捐歸捐。猶如入股做買賣,條理分明。是吧,韓王殿下?”
黃衝難得的委婉讓矮胖子朱亶塉連聲說是。屬地聯合商隊早幾天已經協商確定了,他如願以償又受轉了一成股,價格也合理,按張毅呈所受轉股比捐獻的一半,雙方都很滿意。
“依法納稅的百姓為良民,按章交錢的藩王是不是也該稱良王?”肅王猛然打起哈哈。
“張成,叫人把這一句刪了,趕緊。”黃衝急得直襬手。
“喏。”
“哈哈哈哈…。”
樂安侯府軍進入雪區有兩大藉口:一,和碩特聯部襲擊了卻圖部,圖魯拜琥殺掉了綽克圖。黃衝雖然與綽克圖未曾當面結識,但早在屯軍鎮虜營時期便為解救卻圖部部群展開過軍事行動,而圖魯拜琥也相應給予了對方相當的好處。
第二,恰巧解救了生死一線的藏巴汗。由是,藏巴汗對外宣稱,樂安侯是應其邀請而來。
再反觀雪區本地局勢。八大藏王早已沒落,噶瑪家族勢力崩析在即,地方勢力山頭林立。而佛教在近兩百年內越來越世俗化,遠非當初的正統之佛學。而是包含迷信、低俗化意識之佛教。豢養僧兵,與世俗官員爭權奪利,藉助‘庶民佛教’的基礎,僧人們敢公開鼓勵地方民眾反抗首領、頭人,直至取而代之。
羅桑曲結不光是位佛法高深的黃教上師,還是一位博學的喇嘛及睿智的長者。
在他看來,軍事上的失敗並不可怕,信仰的丟失才是最大的失敗。他得應變,本來聯合和碩特尊奉滿清人的策略必須更改,否則,數代人開拓的‘天堂’之地,將由於他們這一代的失誤而毀之一旦。
樂安侯部隊的軍紀森嚴,他已經聽說了。
由大半漢人小半蒙人及少數畏兀兒組構的這支大軍作戰非常勇猛,並且盔甲齊備、火器犀利。天山北面請來的和碩特聯部與之相比,簡直不在一個層次上,所以敗得也理所當然。
但有一點,這位樂安侯雖然口口聲聲代表大明朝廷,但直到現在也未得正式官文宣示。
黃衝這個名字早在三年前他就聽到,當時府軍取了西海周邊,並一路攻佔祁連地區奪取了喀什喀爾汗國的東部。那時候遭到重創的圖魯拜琥也曾想放棄攻打靈藏,是他和索南饒丹連番說服,才最後把噶瑪政權推翻的。
憑藉僥倖終是立腳不住,再善於測算因果也無法估計戰爭的走向。
施展動用所有手段,從各處徵借集結的藏兵、僧兵在這位樂安侯面前不值一提。他們就像以前讀過的一本演義小說中的描寫一樣,土雞瓦犬耳,一觸即潰。然後就是追擊,遭受無窮盡的追擊,直至被殲滅殆盡。
八十一歲的羅桑曲結經歷過很多場戰爭,殘酷的、溫和的甚至經他手調解的都不少,但從未見過這樣。
傳說這個人從京師出來只帶三千老弱,先霸佔了整個河西,然後又襲取了東葉兒羌,三年時光僅憑號稱府軍的私兵,將整個西域地方的八成收進了囊中。難道說,除了東面雄才大略的愛新覺羅家主,西邊也將要出現一位經天緯地的霸主?
一定要想方設法見見這個人,不為保全這條已呈老朽的皮囊,而是篤信一生的我佛傳承。
教中還有籌碼,如果親眼得見這個人確實是位霸主,捨棄東邊的皇臺吉改與他合作,也不失為保全傳承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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