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了?”
“暫時就這些吧。喂,你們幾個到底聽見沒?”
“那我講啦。每涉及營帳議事,有幾個兄弟在場便幾個要預先通氣。其二,營帳內一切按軍法言事,不得講私情。行不行?”
“行。”笑呵呵的朱老三一問,其他人立馬全答下了。
紅塵中人都免不了功利,義氣兩個字從來就不是純粹的。結義的五個沒有掩飾什麼,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手上端著的是金蘭譜,心裡揣的誰又能肯定不是烏龍。
“那麼先喝酒,大家別忘了都要敬一敬皮老大。哈哈哈。”
牆子路城的存貨果然不菲。第二天王晚亭帶回了更好的訊息。
當得知黃衝允下用採買軍鞋的錢購買破舊衣甲,蔡參將表示願將一批大約有上千套的新布面甲,私下轉賣給護天營。
“下官被允許到庫裡看過,全為新制的。只按工部定價的一半。”
“好,先記你一功。且退在一邊。”
大帳內眾人臉現喜色,但已經沒有昨日亂哄哄的嘈雜聲。堂堂正牌的中騎都尉都在案後筆挺地站著,千戶人等兩側端莊肅穆地排立,其他人不敢造次。
“所有人聽著。”一身鋥亮文山鍊甲的朱驥立起身。
“卯時三刻槍營當先,步兵營居中,騎營殿後。穿城而過,去往磨刀峪附近紮營。按之前所列名目修整三日,更換裝備,趕製衣鞋。不得有誤。”
“尊令。”
全帳響起洪亮的應答聲,頗具氣勢。
朱驥四個人,全都暗暗點下了頭。本該如此。
每當冬春之際,冰雪消融過後。牆外朵顏三衛及建奴們,都會小規模南下打草場。今年卻一直靜悄悄的,直熬到夏至。西邊各關隘傳回了訊息。
早在四月間,黃臺吉親率後金軍與土默特、喀喇嗔、伊蘇特、扎魯特、敖漢、奈曼、科爾沁、阿魯科爾沁等幾乎所有歸附的蒙古部落,起兵共10萬,正在征討虎墩兔憨。
虎墩兔憨者,林丹汗也。全名孛兒只斤·林丹巴圖爾,據傳乃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後裔。
作為蒙古人的第三十五任大汗,這傢伙十三歲繼位。初期十幾年很得人望,大有恢復黃金家族早前威風,作為草原共主,統一蒙古的姿態。
可惜,好景不時長。搞不清楚他哪根筋擰著了,猛然從信黃教改為信紅教。
上至蒙古貴族,下至普通牧民,之前幾十年間都是信黃教的。現在好了,與他們的草原‘共主’有了宗教隔閡,成了兩路人。
不算作死。作死的是他還要西征,想征服西蒙,讓祖先的榮耀照遍整個草原。
奴兒哈痴豈肯讓他如願以償?稱著他當時與明廷眉來眼去,捎帶腳地在鐵嶺一役中,將他派去的內喀爾喀五部聯軍一萬多人,一鍋兒全端了。
統兵首領宰賽被擒,後來用一萬頭牲畜換回。可說是把老臉都被丟到姥姥家了。
還不算作死。天啟三年內喀爾喀五部遭女真奴兒哈痴攻擊,向他求援。任喀爾喀盟主卓裡克圖說破嘴皮子,他裝作啥都不曉得,來了個按兵不動。
然後他在第二年征伐關係不好的科爾沁部族,奴兒哈痴應聲馳援,他應聲而撤。
丟臉的事還有。到天啟六年,奴兒哈痴派岱山出兵八路,想徹底征服內喀爾喀。卓裡克圖當先戰敗,遇到著帶兵前來的虎墩兔憨。然而,虎墩兔憨不是來支援的,而是來趁火打劫的。
殺卓裡克圖並其部眾,是虎墩兔憨做下的最不要臉的事,誰還會認此等‘共主’?
還不算完。待到數月後,後金奴兒哈痴嗝屁,新汗黃臺吉又發兵攻打之前由於當時毛文龍襲擊鞍山而倖存下的喀爾喀。
草原‘共主’虎墩兔憨,再一次厚顏無恥之極地出兵打劫。
兩面夾擊之下。喀爾喀五部終於土崩瓦解,熹宗皇帝本寄希望的‘以西虜制東夷’策略,徹底被他搞到流產。漠南全歸了女真人,南下通道大開。己巳之變便是在這種背景下,產生的。被下旨活剮的袁崇煥,如果有靈,第一個當是找他算賬。
大明為了交好這傢伙,前後共計可是花去數百萬兩白銀的。
現在,面對黃臺吉的十萬大軍。虎墩兔憨只能西竄,渡過黃河一路的奔逃。黃臺吉兵分三路,連續追了近一個半月。在五月底直衝入了虎墩兔憨的老巢,歸化城。然後倒卷而回,沿途收納虎墩兔憨的部眾數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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