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講的莫錯,穀倉裡的幾個實則是被逼死的。臭了幾天,大伯卻連草蓆錢都不願出。”
“嗯,秀才老爺心腸好。嗯,…都是他出錢收斂的那些人。”
捕頭不懂讀書人的斯文,直接埋頭在碗裡伸舌頭舔,斷斷續續地為張珉說著好話,也為自己將來說期望中的依靠,找出一些關聯。
“盈春也死啦。”
“怎麼死的?”
“非不聽,聽神漢的蠱惑迷了心智,把觀音土當粘米樣來吃…,唉!”
盈春給黃衝的印象很深,會洗衣做飯忙農活,勤快之餘還經常會教訓人一句‘成何體統’。張珉在描述她的死因時,眼膜角蒙上了熒光。
“你還會想改變這些嗎?”
“想。”透過朦朧的熒光,黃衝終於發現了答話者的堅決。
“那就給你捐個官,某岳父有位門生在山西做布政司,請他幫忙提攜。”
“我還以為你變了。”
“某也以為你變了。”
變沒變只有自己心下清楚,時光不會倒流,過去的事也不會再來一遍。曾經的知己如今依然藏著很多認同,雖然從開始就參雜許多的臆想,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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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侯爺,哪我呢?”
放下晶瑩光亮的空碗,詹捕頭惶急地發問。
“一起出來的,自該呆在一處,你隨著他。”手掌按在了張珉肩頭,黃衝嘴角有了笑紋,“兄臺方才答出那個字,讓某甚覺欣慰。人若無信念支撐,活不長久!”
“真是沒變,還是那個心比天高的小道士。”
“就快要心如死灰了。”笑著搖頭,把多餘的感慨驅趕出去,“不過,某才剛娶了何尚書的女兒為妻。當時候還想起過你,可惜沒在回來的路上遇著。嗨,能在西門外再見面,說明咱倆還是對難兄難弟。”
“是捕頭先發現的,也是他敢喊。我沒那麼多以前的…,那麼大的膽子,還有菱角。”
捕頭聽不大懂兩個在講什麼,但心裡早印證下兩個的關係莫逆,其它的對他根本不顯重要,重要的是有飯吃有錢拿,然後還有份風光的差事。
“真是命中註定。”
“可不是,若不是聽聞到一年多的訊息,講你還在這邊抗擊韃子,我兩也不至於一路尋來。可未料想到,轉眼被封作侯爺,還娶了尚書千金。”
“侯爺,朱帥來了。”
聽得夏日高勒在喊,黃衝起身。
“我們走吧。”沉浸在他鄉遇知己的喜悅中,對朱驥的頹廢也多出兩分的包容,講話也沒了先前惱怒,“你出入都要把他兩個帶著,不準離了視線。”
“喏。”
邊鎮久戰之地,隨時隨地都可能喪命,莫名其妙地隨時喪命。
“能活到現在真算你倆命硬。先隨在衛隊長身側,等下某便著人聯絡,派人護送你來去之前都不要亂走,就隨在隊裡。”
“曉得了。”
“放心吧,侯爺。一切都會聽從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