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拖得久,攻藏計劃便破滅的可能性越大。待到明年,全藏的黃教徒與藏巴汗聯合反攻,整個西南戰局將更加的血淋淋。
私心誰都會有。就像當初渺目選擇龍夕往遼東一樣,黃衝選擇了伍旅充當炮灰。也許是出於對這名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徒弟愧疚,他已命令工兵營悄悄從後面向東移動,不是支援,而是準備戰後重點實施救援。
“起風了,侯爺。”張成提醒他。
抬頭望了一眼身畔飛揚的旗幟,風向不是正南,而且是微風,極小而弱。
不死心的,他將右手食指含溼,斜指上空,想再次判斷出風力及風向。
“嗚~~~。”
對面那種一節接一節長長的喇嘛號角恰在此時響起,圖魯拜琥軍團開始了全面出擊,本部騎兵已經開始向東蠕動。
“放出所有氣囊,全面進攻。”
隨著一聲果斷的命令,帥旗開始左右搖晃。
兩側遙遠的天空中,早飛起做觀測的氣囊吊籃中,開始撲啦啦地朝下打出了旗語。
山呼海嘯的炮聲響起,震天徹地的馬蹄聲響起,排山倒海的呼號聲也同時在戰場的東、西、北三個方向響起。天空迅速升起上百個碩大的氣囊,緩緩地向著東南向飄動。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而我先動。高,實在是高。”
金色大帳前,臨時對撐起的梯架上。肅王朱識鋐換下已經快僵硬的右手,扶住望遠鏡,甩手的同時,得意洋洋地朝底下一幫緊張圍護的下人們比劃出大拇指。
從大早上到現在,他已經爬了十幾個來回,終於等到了如此波瀾壯闊的進攻場面。
兩萬多府軍全線押上,已經被伍旅貳營折磨得幾近瘋魔的圖魯拜琥,顫抖地舉起他不曉得從哪裡搞來的單筒望遠鏡,從東挪到西,又從西挪到東。
晚了,一切都晚了!
所有的指令更改是不可能及時完成的,戰場本就是個瞬息萬變的怪物。他現在能做的,唯有儘快收回本隊,以圖在潰敗中求得自保。其他,比如還想期望勝利,已經是痴人說夢。
能稱為固始汗,他不簡單,也絕非一個普通的部落臺吉。
戎馬數十載,到頭來竟然敗在一個風聞只有三十不到的毛頭小夥手上,他不甘心。
不甘心的他在遭受全面圍殲之前,只能妄圖帶著部分本部精騎逃向西山口。也許,那裡會有奇蹟。
算無遺策的樂安侯豈會給他留下生路。當猖狂逃遁的一千多人馬經過浴血廝殺,圖魯拜琥徵袍血染半邊,好不容易貼近了西山路口。前方的殘兵敗將們默默地收緊了韁繩。
一個五百人的長槍方陣死死地卡在那。
樁子拼命地跑,打馬拼命地追,帶著為數不多的百來名衛隊和張成十幾個頭盔都跑落的傳令兵。
再一次的,黃衝不顧多次的保證,親自提矛殺向戰場,殺向敵人重點圍攻的東北角地帶。那裡早已是屍體籍枕,遍地的殘肢斷臂和倒斃的騾馬駱駝。
誤認為伍旅叄營便是主力的圖魯拜琥只是輸在了將帥的意志上,他的兵也不含糊。百戰之師,絕對夠格。
當夏侯青所率肆旅同他們做最後的較量時,心疼得快流下眼淚。
“掘壕,困死他們。今天殺不完明天接著殺。”
在換取敵方大量傷亡的同時,一支支的小隊騎兵成建制的倒下,今昔非比的夏侯青開始動歪腦筋。
然後,她望見了如瘋虎般冒進的侯爺衛隊,再然後,又見到夏日高勒領著為數不多的騎兵在馬上高舉著陌刀狂飆,向這邊亡命突進。將帥意志,士卒也需拼殺氣。
“嗚嗚嗚,嗚嗚嗚。”
肆旅豁出去了,準備不惜門牙也要啃落這根硬骨頭。
帥旗飛揚,所向披靡!
圖魯拜琥精心調整部署的主力戰隊,眼見大勢已去主帥失蹤,紛紛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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