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州出事了,出大事了!
果然,葭州王徽的侄子因收受五十兩白銀遭查處之後,鎮番衛這邊立即成立了廉政廳。
吏清司又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大家耳熟能詳的東西,大部分便不以為然。
小河灘城內的王府人等卻很緊張。朱倬紘、朱識鋐的信中都要求自家的世子帶頭濾查,凡有勾結屬官侵佔他人東西的,退之。凡有借勢欺壓屬地百姓的,逐之。凡有糧秣供應過程弄虛作假、營私舞弊者,縛之與官。
肅王家人口雖多卻都在運輸線關要位置上,為此,他的王妃也掛起面紗開始打理一些相關事務。
“嘖嘖嘖,牡雞司晨喲。該不準再說某了。”
“朱程理學本來就是個標準,我等身處化外,呵呵呵,不理也罷。”
“何來如此囉嗦,猴曰男女平等確不可行,但如江南,紗廠、織坊多為女子出來養家餬口,為帝胄者當附應潮時。”
“王侄說的有理。”
天災人禍民生水火,骨子裡漚蛆的雜種們把人命當作兒戲,越治越亂,越亂越胡作非為。
讀了幾冊兵書,跨上雕鞍馬再繫上龍泉劍,自以為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之能征慣戰之大將軍。
可笑,可悲,復可憐也!
莫同某講一張一弛乃是文武之道,那是酸儒剽竊道家的東西。談的本是養生之道。
將相和是個屁,自古不是東風壓西風,便是西風蓋東風。
…,…。
烏糟糟的一通連吐帶吼,西城帥府的書房裡已一片狼藉。
不放心的黃衝同呂元守等人還是先回了趟老營,特意到蘿蔔雷洞子口看過才稍微放落了心。
人還是老營的兵,蔡參將並沒有帶多少人過來,以前牆子關的屯軍歸在了王學麾下。而王晚亭聽聞大帥已到,已在趕來的路上。
“呃~,都講了莫讓他喝莫讓他喝。呃。”打酒嗝的呂元守捏住鼻子埋怨起衛隊長。
“一樣的,遲早還不是一醉方休!”夏日高勒打被誆來,鞍前馬後伺候多年,對人說的這名天才自有見解,“堵住了,自責沒把活幹好。折騰一陣子就會沒事。”
“見這麼睡成個死豬樣,哪裡有半分自責的模樣?再說他也不需自責。”
關係是足夠,但呂元守確實不懂這個人。尤其在酒桌上講出的那些話,以後若被外人聽聞,只恐怕又要遭人構害。嗐,年輕人再有才能也改不了口無遮掩的臭毛病。
“該勸他走的,是我的責任,我失職了。”
帶掩住門,留下兩個娃子把在檻邊,又佈置完守哨,夏日高勒才走向前面。
“哎哎,等一下,我這裡有事要問你。呃~。”
三分酒意,七分的見縫插針,呂元守快速地鞏固著自己同大帥及其周邊人的關係。這一趟,賺頭最大的,當屬是他。
“監軍大人,有事不能明天說嗎?”
“塞了滿肚子的酒菜,如這般睡了滯氣在腸胃裡,於身體不好。呃~。”
“來人,給監軍大人看茶。”
呂元守已經想明白,調自己標兵到蔡植騰手下作戰兵黃衝是故意的。其意非惡,乃是特意在兵丁們面前營造出一種公平的環境,或者朱驥老掛在嘴上的次序。
給他提示的是塔塔兒。可惜,到現在也不知下落,連同這傢伙的妾。
“這幾日兵部或內衙會召我回去述職,這邊大帥行程安排是如何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