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投樂安侯的,範不著同你講得那般清楚。”
“哼,現在還不想講嗎?”彎刀的刃口緊貼在脖口,呂元守卻無視地自行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想聽?”
“別廢話,老孃沒閒工夫同你鬥嘴。”塔塔兒的佩刀唰地一聲出了鞘,直接拍在他肩膀上,“早就見你有問題。”
“我是錦衣衛出身…。”
“廢話。”鮮血順著刀刃在流淌,呂元守的側頸被劃出一道短短的血口。
“我是錦衣衛出身。”望向遠方,呂元守的眼紅了,“也是最早起誓畢生效忠曹公公的人之一。”說著,他眼角還有嘴角在抽搐,不受控制的抽搐。
“京營中呆了三年,任古北口參將六年,護天營又作了兩年的監軍。可到頭來落得如今孤身一人,全家三十餘口遭人屠戮。”
“啥?”
“老子全家老小都被曹閹害了,還要辦我個瀆職問斬。你說,我不作賊還能當什麼。啊?”
“到底怎麼回事?”
“護天營提督如今是朱驥,其他的老子也不知道。老子是來這裡尋黃衝的,給他牽馬。老子要報仇。你家馬伕牽兩年馬能殺了吳茂林,老子就給他五年,不行就十年。”鬼嚎的呂元守已經語無倫次,霍然起身,那架勢讓人以為他要從門樓跳下。
“真的呀。以前聽侯爺講你在錦衣衛路子挺野的,怎麼當時就沒人幫你?”
“去年遼東滿人三次寇邊,聖上震怒,北直錄鎮撫司外派各地的多少人都成了替罪羊,充軍的充軍問斬的問斬,剩下的也就是昨晚上隨在我身邊的那些。哪還來的錦衣衛,除了捉筆提靴的那些人,都差不多死絕了。”
先收刀的冬至,陸老媽子沒講錯,有些地方她像極了黃衝,見不得自己人吃虧。哪怕是曾經的自己人。
“額樂素。”
慕斯臣.塔塔兒也收回了佩刀,並叫了醫護兵。一抬腿,有意無意地,把她衝鋒時在馬上用慣的武器,一把短錘勾在近前。
半仰起頭,狠喘出幾口滔天的怨氣。
“須坐在椅上,大人。”額樂素的口吻冷得死人,但呂元守毫不在乎,登登登走回椅子邊,一屁股坐下。
“去年三月,我帶著一幫兄弟投在張獻忠那裡。大家商量好,都沒有報真名,出身也都是編造的。”
“為什麼?”
其實賊不賊的,如果不是敵對,對塔塔兒和冬至都沒有多大感受。非要講出些感受,那就是以前有些拍,現在一點都不怕。其他的,呵呵,啥也談不上。
“大人,請把頭仰起。”一股強烈的酒香,呂元守知道女醫師在幫自己認真處理創口,雖然口氣依然冷冰冰的。
“我們一夥要自己幹又勢單力薄,投在八大王手下又聽說一路吃敗仗。逼不得已想去葭州找侯爺求個存身地,可又被那些人看得緊緊的。去年在碾伯所遭了曹變蛟的伏擊,隨大隊藏進山裡,上個月才曉得侯爺已經拿下了鎮番衛,所以就來了。”
“怎麼來的?”塔塔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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