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人馬,他們哪來的那麼多人?”
“哄鬼的,自己給自己壯膽。真正參戰的不到兩萬,其他不是運輸的百姓就是虛數。”
“不可輕敵。裝備火槍、火炮身披鍊甲的軍隊,孤怎麼看也覺得不似弱旅。”
“打一下就知道誰弱誰強了,這回老子終於可以揮動萬數的軍馬,堂堂正正地在這塞外之地瀉瀉火。”
“有信心就好,省得那些土官老講你只會乘勢打劫。瀉火?喲,說起老子剛才…。”
“找到啦,找到啦。記著呢,十月初四,雪。西番步卒五千入。”
“不對不對,這是之前西邊調來的,某早見過,看看後面,是不是三千前鋒。”
著急的傢伙擠到了桌子前,肅王給回了紙卷也湊過來。
“…,是三千,沒錯。”那封密信被舉起,肅王的舍人連忙移近了燭臺,張成則和幾個人在燈樹後豎立起了一面大鏡子。“莫錯莫錯,夏日高勒將要面對的就是他們,這支為數五千的人馬。”
“怎麼辦?”三顆腦袋急急如雞啄米般,探在地下的輿圖上。
“三天,肆旅和壹旅需要三天。”只有黃衝一人在用尺量著,邊比劃邊嘟囔,另兩個則瞅過一陣直身後仰,並抱起了手。只要黃衝沒擾頭,他們曉得情況不算糟糕,“叄旅已經五天前就結束了沙州城的戰役,回撥…回撥的話只需一天半。”
“那有何好擔心的,只要慶生那崽子能趕到,蒙兀兒人的前鋒鐵定全滅。”
胖子肅王看得最多的就是叄旅的戰報,列無敗績,殺人賊狠,要東西也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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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傳令連夜拔營,想原定地點加快趕路。”
角尺被擺回桌,黃衝像逃難的難民一樣,自個兒動手開始卷他的寶貝地圖。
“這…。”所有人都慌了,張成已將跑出去,帳內還在揉眼的文吏、書記立刻開始收拾。
“唉,才紮下的營地。”跺腳抱怨的朱識鋐也只得往外跑。
“套車,先給寡人套車。”
朱倬紘找到個竹簍子,不停地往裡放未看完的各類文書,本想過來幫忙的舍人、侍女被他拉長脖子的一聲乾嚎著實嚇得不輕。他是積極的,完全而積極地進入了他的軍師角色。
“去叫樁子來。”
“是。”
樁子是連跑帶躥跳著入帳的。
“大帥,哦不,侯爺有何吩咐。”
“你帶著人在前面開路,順帶押運新到的那批武器彈藥,把輔兵和雜役放在後面,由一小隊人負責糧食。”
“喏。”
新修建的野豬灣隘口遠沒有想象中的險峻,甚至於都比不過身後黑山關的天然地勢。當初按黃衝意圖,鎮番衛三面環沙還起有邊牆,南向再經過這次修繕便基本能造就出一處鐵桶來。
鐵桶中央就是小河灘城,那裡可以安心地藏放著大家的宅眷和土地,許多讓人柔軟而又不忍放棄的美好。
先謀立於不敗之地的做法,不光軍人們連道爺和張毅呈等,包括張嫣都很是贊同。
飄搖的大明,混亂的朝廷,苦難的百姓以及荒涼的城郭。當忠君愛國的熱血,經歷太多失望的洗刷,麻木中唯有期盼能有一處不受紛擾的安身地。在四季的往復中,最終能平靜地老去。
這個夢想的種子已經在鐵桶圍住的鎮番衛內,開始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