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名聲好得很,南北京畿有口皆碑。”
“奪人性命,破人家室無數者。有何顏面妄談口碑之事。”
“殺一人為賊,屠萬人為何?”
“哈哈哈,果然是河西雄主!”
能不高興嗎,從肅州徵調邊卒,借支武備軍資,還按平價買得許多的糧食。肅王打趣屁話一天比一天多,再忙再累也要抽空調侃幾句,要不然如何驅散內心的驚悚?
金帳立於騸馬城,在城南依舊是一字排開,三頂。
騸馬城是目前唯一一座儲存完好的城池,在叄旅圍城之前,城中貴族早跑了個乾淨,炮口朝天才架好,城守被五花大綁推到了慶生馬前。為數不多的守軍發生了叛亂,與當地百姓一起,主動開門迎接府軍的到來。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樂安侯指頭後杵,有些得意,“城中數千百姓,知我黃衝為人。”
“嗤~。”
“救世主,趕緊把這份籤一下。”
慶王難啊!說好的掛軍師印,還要時不時指導張成打理成堆的文書,更可氣的是,還要親自處理。
“張珉說的這事啊,某還正想問問兩位。”黃衝對葭州的現狀總體滿意。而州守張珉之前中他的流毒太深,一顆時時刻刻想改變舊世紀創造世界的心老是亂跳,“拿點回扣真不能算啥,對不對?二位殿下。”
朱倬紘攤開文書微笑不語,朱識鋐將半扇肉的身軀擠將過來,掃了一眼桌面。
“這一類事不是你的夫人擅長嗎?轉給她好了。”
“不行,會亂了次序。”慶王反對,雖然他同肅王一樣對夫人好奇。
“問你們對貪汙腐敗的看法呢,扯我老婆做啥。”
“嗯~哼,按正經治國之道,事小而意義重大,必須嚴查深究。”
朱識鋐不光騷情,對儒學治國一套有很深的領悟,對於不對,只有天曉得。當然,這種動搖是最近才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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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兩銀子,至於嗎?”撇嘴的是朱倬紘,他不喜歡擴大化,只在意將事論事。
“怎麼不至於?孤來給你算筆帳,平常六口之家,正常一年下來耗費的銀錢一十八兩至二十兩。這是蘭州的境況,京師大約要高到二十四兩左右。按兩丁一女核算,一年勞作也僅有十九兩至三十兩。私拿一家人一年半至兩年的辛苦錢,會是小事?”
“王叔這麼講也對哦。”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朱倬紘也有許多不如朱識鋐的地方。
“參考偷盜,又該如何處罰呢?肅王殿下。”
“嗤,張珉說的這事跟偷盜無一絲半毫的關係,你要是這樣潦草政務,葭州遲早會亂。”
“唉喲,大才呀,肅王殿下真是國政大才。”丫的,嘴裡一本正經嘲諷著,扒拉開文書,扯過一份戰報打算細瞧。
“宜早不宜遲。”
“什麼宜早不宜遲,莫名其妙。”戰報甭想看,黃衝先得聽聽慶王陰陽怪氣的論調。
“寡人曾聽人說,今上曾對工部發的貪案親自過問,結果是中間回扣多達八成,而且是歷年的陳規。不曉得你聽說過沒有?”
“曉得呀,某還曉得最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你打下西域做什麼?”
“保命啊!狗命要緊,難道二位王爺不是這麼想的?”面對朱識鋐的大聲責問,黃衝自然大聲回答。素無急智的肅王果然給這廝噎翻了白眼。
“保下命來後,如坐針氈的好,還是安然入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