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白雪皚皚當中,一支人馬像條黑蜈蚣,張牙舞爪向著營地開來。更遠,有煙塵還有戰鼓聲,匯同某種野獸的嘶鳴源源不斷湧近,五里開外的開闊地就開始黑壓壓擺出陣型。
透過鏡片,約為數三千的步兵,呈一線聚攏為三個方陣,兩邊的頭列舉著厚重的大盾,中間則是密密麻麻的巨型長槍。
“難怪侯爺要港,‘決勝千里’是放屁。”
沒有糾結對方到底是出自哪裡,也來不及追查斥候的失職和訊息的延誤。像只靈活的猴子,夏侯青叼著望遠鏡的栓繩,雙手裹住塊皮毛,沿著高高的牽索,哧溜一下滑向地面。
筐裡的人都在莫名其妙,為這支忽然出現的隊伍,也為官長方才的古怪發音及用詞。
自從與塔塔兒分開,夏侯青的漢話徹徹底底地串了味。
“乙、醜、寅正前三十步列隊。備弩。”
“喏。”
男男女女一排繃臉站立的人中,三個快速跑向南邊。
“報,旗語兵到位。”
各兵種有很多講究,司號、傳令、聯絡及土木工建在府軍中分得很細,也已達到一定的專業水準,反倒是步騎之爭還有延續。為了儘快拿下關西七衛,黃衝給予了肆旅及叄旅指揮使極大的許可權,一般人難以想象。
別的不說,連編制都可自定。像夏侯青這裡,不管中隊小隊都是隊,沒有營。稱號上不是甲乙丙丁就是子醜寅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甲、子兩隊兩翼鋪開,快。”刀片子嘴飛快翕合,“其他人跟我到這邊。”
“喏。”
叄旅戰將共計三十九,絕大多數都透著一股潑辣玩命的作風。形勢緊迫。領受軍令的校官走動起來都是腳底生風。
“報,發現敵方後陣發現有龐然大獸。”
“報,有二十七隻戰象正加入敵方左右步兵方陣。”
“象兵?”夏侯青嘴角勾出一道狡獪。是南方蠻子,難怪蠢得跟豬一樣。
“都怕了?”
沒有人回答,站定下來的人,眼神裡面全是冷漠,殺多了人的冷漠,對生命的冷漠。可能也包括他們自己的。
“聽著,把所有蘿蔔雷都配備上。”
“喏。”
“還有火炮,就貼著醜隊後面架上。”
“喏。”
“你你你,還有你帶本隊集中左營門外。”
“挖坑的,抬架的,你們兩個負責帶人把彈藥和瓷雷送到那邊那個山坡後面去。”
“喏。”